那些大人们围着严风站了半圈,见他的视线遥遥的落在走廊上那个单薄的背影上。

    他们三五相望着,脸上的神态各异,谁也没敢出声催促。

    洛九尘回将军府已常住了三个多月,两人的关系不是跌至冰点么?怎么瞅着不太对啊。

    那个礼部的王大人就是个没眼色的,事情还没查出个苗头,就敢把屎盆子往清远王妃身上扣,也太胆大包天了!

    眼看着洛九尘一步三回头,严风又站着不走,想到火烧眉毛的事,有位大人硬着头皮咳了一声。

    严风收回目光,按着剑柄收住心神,淡淡地说:“走。”

    洛九尘忍住内心的好奇没再回头,等大步转过廊檐的拐角,才探出脑袋瞧了一眼。

    见严风带着众位大臣往圣上的住处走出,步伐沉稳有力,又带了几分萧索。

    她忽然觉得,其实严风也挺累的,二十三岁,本是大男孩挥洒热血的年纪,却肩负重任,无法轻松一刻。

    “你就是这样办事的?”李震林气的怒发冲冠,拿着手里的奏折冲着李承文砸了下去。

    堂下的众人大气也不敢喘,只听李震林恨铁不成钢地说:

    “祭天大礼,这么重要的事,你就给我捅出这么大的乱子,给我滚出去!”

    李承文俯首跪地,沉声说:“儿臣辜负父王所托,甘愿领罚。”

    严风上前一步说:“陛下息怒,眼下当务之急是立刻修复大堂,确保明日的祭天大礼顺利举行。”

    李震林看了严风一眼说:“不管用什么办法,务必保证明日的祭天大礼如期举行!”

    “是!”严风躬身答道。

    洛九尘回到厢房还没来得及躺下,就被小吏叫醒,说上面发下话来,所有的人必须参与到修复大堂的事中,不得延误。

    于是这成了大月古朝有史以来最累的一袭祭天大礼,这些养尊处优的贵人们不眠不休奋战了几个时辰。

    挑水的,和泥的,抬木桩的,还有爬到大堂顶部举旗帜的,总算将这场祭天大礼勉强给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