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醒来,床边的鸳鸯已经不见了,贾琮揉揉迷迷糊糊的眼睛,这事他倒一点负罪感和愧疚都没有,按贾府丫头的正常程序,如果不做主子的妾,就只能配给男性小厮,鸳鸯可是到了年纪的,再说她也不怎么激烈反抗,嗯嗯……
御史大人正在心心念念地回味,不想听见了拧毛巾的水滴进铜盆的声音,鸳鸯面无表情地拿毛巾过来,贾琮随便擦了擦,鸳鸯不敢看他:“王家的舅老爷来了,在客厅。”
“他来干什么?”贾琮拍拍床铺,拉她坐下。
“不像是亲戚走动,那面色有些急迫。”鸳鸯似乎是认命一样地服侍他洗漱了,贾琮整理好着装,说了几句便抬脚离开。
等他走了,鸳鸯偷偷摸摸地看看门外,忙着收拾好染了一片血迹的床单,那带有雀斑的两片俏脸,瞬间红得像西边的彩霞,暗暗呸道:“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呢,琮爷有那么多小老婆、外室……平儿说得不错,女人第一回果然会出血,这要人看到怎么好……”
转身回头,又看见妙玉扶在门边,眼神四望,似乎在找贾琮,鸳鸯拍拍胸口:“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呢?”
“你拿的是什么?我看看……”妙玉踏步进来,答非所问,鸳鸯不给,妙玉也不抢,嘴角微含笑意,脚步走动着,绕她转了一圈,尤其特别注重地看着她的辫子和背心,道:“你怎么不把头发盘起来,做了通房,就得描眉、梳鬓,就不是姑娘了。”
鸳鸯脸上发烫,自忖没什么不能说的,光明正大道:“没来得及呢,那你怎么也不盘发……”
妙玉的玉指抹抹自己的素唇嘴角,鸳鸯看她,倒也不像很难说话的人,暗道:“这人真是古怪,不管她了……”
……
“事情经过就是这样……家里管租金的管事马同,携带了土地与店铺,投了闵家。”王子胜求道:“此事贤外甥管得到,还请……”
鸳鸯早命厨房的人做了饭菜上来,临近中秋,又是一顿螃蟹,贾琮自顾自掏了蟹黄蘸酱吃,吐字不清:“报案办案审案定案,都有手续,舅老爷,你得说说哪一环出了问题?这个管事马同,和你们家签订了什么字据?”
“十年雇工,还有三年未满。”
“字据呢?”
“我不知道这马同早有异心,两份字据都被他弄到手,带走了……”
“……”贾琮暗骂一声老废物,证据都没有?还审个屁啊,自己现在都火烧屁股呢,他脸上略微不耐烦:“闵家和闵知府是什么关系?”
“同宗……所以,只有贤外甥能压住他了。”
江南文化发达,思想也比其他地方开放,泰州学派就是灶户、民户等底层人的聚集地,而大顺的官家奴才,又和勋贵家的奴才不一样,勋贵家的基本能自己处理,官家的却只能按雇佣工处理,所以马同反水,是不奇怪的。
贾琮毕竟都和王熙凤缠绵悱恻了几次,不知摇塌了多少床板,若只是王熙凤本人或者王子胜,他只会口上敷衍,行动上推卸,舅舅?王家是他哪门子的舅舅?他可不是探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