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尘晨起之时,阿淼还没有醒。
昨夜到的时候,瑞谚特别交代要隔一个时辰喂一次水,可加快解毒,开始她还能照办,可到了下半夜,不知何时竟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醒来之时已然天光。
摸了摸阿淼的脸,已经不那么烫了,面色也恢复了正常。
看来一夜过去,那药性也差不多了。
素尘放下心来,拿了碗准备再给阿淼喂水,却见她缓缓地睁开了双眼,茫然地往周围看了看,爬起来:“素尘,你怎么在我房里?哎,我又喝多了吗?”
素尘将水递给她:“你自己喝没喝酒心里没数吗?”
“我记得是没喝的,但是为啥又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了?若是喝了,今早我应该头痛才是啊……”
“你不记得……也好吧。”
“昨夜,好像是西和院的茗儿来叫我说侧妃让我过去一趟,然后……”阿淼喝了口水,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道:“我记得了,然后她给我一棍子,把我打晕了!”
阿淼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脖子,还隐隐作痛。“她干什么要打我啊?!”
素尘抿着嘴摇摇头,并不答她。
瑞谚连夜给王府上下众人下了命令,不准任何人提起昨夜阿淼中毒之事,若阿淼问起,只能一概说不知。
后院那棵树下还吊着一具冰冷尸体,在夜风中挂了一整晚,今早天还没亮,就被取下拉出去埋了,有了这个前车之鉴,没人再敢吐露一个字。
所以昨夜的那一切,阿淼一无所知,也不会再有机会知道。
“定是之前她对我呼来喝去,我就怼了她几句,居然就敢打晕我……”阿淼气愤填膺,“做奴婢做到这样张狂的,我还是头一回见。”
素尘安抚她道:“就当是她恶作剧好了,别抱怨了,好在聂卫发现了你,把你送回来了,否则你今早醒来就不是睡在这软塌之上了。”
阿淼咬牙切齿:“别让她再撞到我身上,否则我要她好看!”
“你平素同西和院并无交集,倒也无需理会了。”素尘说着,将话题岔开来,“”“对了,还有三日便要启程去弥山了,你准备得如何了?”
这话倒像是一句提醒,阿淼记起被茗儿打晕之前,她原本是要去书房见瑞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