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杉看着温礼止不甘心的模样,他说,“其实我觉得,温明珠不该死。”
他说话太直来直往,听得温礼止都有些扎心。
被人这样摊开提起温明珠去世的消息,心脏刺痛了一下。
紧跟着,他便看着丛杉面无表情地说,“该死的是你。”
温礼止捂着胸口,明明语言是无形的,可他却被扎得遍体鳞伤。
倒抽一口气,温礼止对着丛杉说,“好心好意帮你,怎么还来接我伤疤……”
丛杉上前戳了戳温礼止的胸口,他很少说这么多话,如今大概是想着彻底帮温礼止醒醒脑,才把话都说完了,“温明珠不该死,她什么都没做错,我觉得应该你去死,毕竟你干了太多不是人的事儿。”
温礼止脸色发白站在那里,隔了一会他说,“你何必这么戳我心窝子呢。”
“我只是想打断你自我感动。”丛杉冷冷看了温礼止一眼,带着恨铁不成钢的味道,“也别说什么来让自己良心好过。你下半辈子就在永远都不会来的原谅里乞求温明珠的宽恕吧。我想了想,你不配领养孩子来获得新的希望,所以我不会同意跟你一人领养一个孤儿的想法的,我也养得起。”
原谅?
她是不会原谅他的,这辈子,下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的。
他能做的只有等待这份不会到来的原谅,一直到他死。
温礼止茫然地看着天花板,忽然间就失了力气,他笑说,“你怎么不怕我抑郁啊?”
“你抑郁?”
丛杉眼睛都不眨地说,“你得活着,受着折磨活着。”
这天晚上退了房,丛杉一个人开着车回去,正好接到了唐惟的电话。
“小舅舅,你怎么后面没来吃席呀?”
唐惟的声音给了丛杉些许安慰,他想,丛林得好好地交给唐惟,“丛林那边有些事儿要忙……”
“哦,我知道了。”唐惟活泼地说,“那我们什么时候碰个头,自家人一起吃个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