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打量着面前这个出言不逊的青年。

    他见过妖族无数美人,光是妖塔里,就镇着无数魅妖,个个都是颠倒众生的模样。

    但眼前这个,兴许是手里握着剑的缘故,不仅是让人赞叹的艳丽,还多了一凛冷冽。

    其实单单看长相气质,阮无痕更像是笑念潮的徒弟,嘴角微扬,眼捎像是含着三月的春风,带着化不开的温雅柔和,只觉得是好一个清携俊秀的贵公子。

    但他若真真正正的朝你看过来,却会发现压根不是那么回事,那和熙春风下压着一块千年不化的冰,冷傲的吓人,万物皆入不了他的眼,这便又有一点像云渊的徒弟了。

    而当他开了那张金口,能把人损一个跟头时,又谁的徒弟都不像了,刻薄的自成一派。

    妖王觉得很有意思,于是大度的原谅了他的不敬:“我听过你的名号,三年前渡了天灵境的劫,唔……你如今该进益不少了吧?”

    阮无痕:“进益谈不上,不过杀你该是足够了。”

    “杀我?”妖王好似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金色竖瞳眯了眯,野兽般骇人,“连你师父也不敌我,你如何敢说出这话?”

    “凭我手中剑,”阮无痕堪堪转了剑尖,丝毫没有示弱的对上了妖王,“对付你还用不着我师父。”

    就算是一只蚂蚁,不断的在眼前晃悠并且时不时的爬到你身上,也是令人厌烦的,即便这是只挺招人喜欢的蚂蚁。

    千锁塔是他偶然得到的一个法器,据说曾经锁过一个上古妖神,那妖神的魂骨不死不灭,终年锁在其中,永无安息之日。

    无论是妖是仙,只要进了这千锁塔,目触所及一片白芒,周身一切归于虚无。

    这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折磨。

    但他独独为云渊开了个特例,他将千锁塔的塔身隐去,叫里面的人能一清二楚的听到看清外面。

    于是阮无痕折腾出的动静,终于将里头这一位惊醒了。

    妖王恨他入骨,他被关进千锁塔时就已被打折了筋骨,几乎不能动了。

    云渊艰难的睁眼看过去,只见他那本该在秘境老实呆着的首徒,竟然犹如神降的回来了。

    “……无痕?”云渊压下喉间腥甜,哑声道,“你回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