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这哪是在问我问题啊,看这架势简直是要对我上刑严讯逼供啊,女人心海底针啊,说变脸就变脸,说实话我还真有点被吓到了,这发的是哪门子脾气啊。
不过我也不傻,我也是顺势推舟的说道“我也认同卓依德这一观点,我也觉得不是诈尸,而是被有心人带出去的。”就在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心姐那副像是要吃人的架势却又莫名的消失了。
语气也恢复了之前那种平静的模样,并对我问道“为什么?你是怎么想的?你总不会也是那套信奉科学的说词吧?”
还是心姐了解我啊,见被她看穿后,我也不隐瞒的对她坦言了,而我开口的第一句就直接打脸卓依德的推论“诈尸也是有一定的科学依据,是指人在死亡后,肌肉和关节逐渐缓缓僵硬和神经系统发生的连锁反应,虽然几率很小,但不是没有可能。”
不过卓依德也没有跟我辩论什么,当我朝他那里看了一眼时,我也注意到他的脸上并没有惊起波澜,而是像一个旁听老师讲课的学生一样,一脸聚精会神的等着我讲下去。
于是我便接着为他们讲解道“不过刚刚的那具尸体,他还远达不到诈尸的标准,他的肌肉还是柔软的,除了刀口的血液凝固外,体内的也还在流通,还远做不到肌肉僵硬的程度。”
听到我用这番科学道理来作为讲解的依据,卓依德显得很是高兴愉悦,感觉好像是盼到了一件自己所在期待的事情一样,毕竟我的这一番话,也等于有着同样的看法和推断。
在等我说完后,他也立即朝我和心姐挥手示意着“多不丹,沈姑娘,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快追吧,说不定他还没跑远呢。”他在一边说着的同时,也不等我过去扶他,他就已经按耐不住的用一只脚挪行的往屋外走去了,我知道他肯定是觉得我会过去扶他的,而我也看透他一个是走不到屋外的,于是我就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看着他表演。
果不其然的,在走到第三步的时候,他五官就因为艰难而变得狰狞,脸上也更是冒出了豆大的冷汗,顺着脸颊和下巴滚落滴下,他没看到我去扶他,以为我是想看看他腿伤的情况,所以在真的坚持不住的时候,他也只好接受现实的无奈停下了脚步,同时也朝我这里挥动着求救的手腕“多不丹,快撑不住了,请帮帮我一把。”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渴望得到帮助的哀怜,可是不光我没有丝毫要挪动身子和伸手的准备,就连一旁的心姐也跟我一样是无动于衷的,在看到我们对他的叫喊不施于援手时,卓依德一下子就慌了,尤其是在侧头看向我们的时候,不但看到我们毫不准备出手帮他,甚至还看到我是一副双手插胸,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嘻嘻模样后,他顿时就神色不安的对我脱口而出道“多不丹,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就算是恶作剧也该结束了,我要坚持不住了,请过来帮我一把吧。”
他这句话,不光是对我说的,更是对心姐说的,不过心姐的反应倒是让我很意外啊,因为我并没有暗示她或者拦着她不要去帮卓依德,我自己这么做,全数好奇心和调皮心态作祟。
心姐当然是不会过去扶的,而我其实还想再看他一下,可他脸上的神情模样,真看得我于心不忍,于是我就率先走过去搀扶住了他的胳膊,并对他善意的提醒了一句“慢点,慢慢来不要急。”
这时候我的这一瘦小肩膀对他而言就如同一座泰山宏伟,他像条即将渴死的鱼跳进水缸里一样,极度贪婪放松的紧紧倚靠在我的肩膀上。
“呼…呼…”高度的集中精神和巨大的体力透支,使他先拼了命的呼吸喘气着,可是在等他回过神来时,他脸上好不容易消散下去的紧张,一下子又变得惊慌失措,并且还失控般的扭过头来对我问道“多不丹…你究竟是要干什么,怎么又…把我给往回扶了?”
他说话都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了,我就连忙轻拍着他的后背,让他舒缓一口气,并安抚着他道“别想那么多,先换换气休息一会儿再说。”
而我在做着这些的时候,我也望向了心姐的方向,我也有点生气的对她质问着“人家现在腿脚不方便,你也好歹帮一下啊。”可是我的这番话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心姐连想都不想的就冷冷的反驳着我“我跟他毕竟男女有别,况且刚刚一直都是你在那里又扶又抱的,现在自己突然不去帮他,反倒在这里怪起我来了。”
虽然我的先发制人有点效果,可是跟后者比起来却是多么的卑微,甚至可以说是微乎其微,而卓依德也显然没有责备心姐的意思,他连看都没有看心姐那里一眼,直接把目光别向了我这里。
他没有开口,脸上也没有喜怒哀乐,就在这么近距离中,面无表情的瞪着我,这种无形的审视才是最令人崩溃的,尤其是心虚的我,更是被盯得身心发寒。
不过我也没有太自责和理亏,因为我这么做确实是有道理的,所以我也立即对卓依德解释道“我这么做原因有两个,一是因为你走错方向了,二是我想看看你的脚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