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心安理得,但那句“于事无补”还是打动了她,是啊她在继续在这里跪多久,这件事已经发生了,不可改变也不能逆。
无论现在她怎么折磨自己都已经于事无补了,公孙筱玥颓然的被白玉堂拉起来带到一旁的桌边坐下。
腿已经跪的没什么知觉了,所以公孙筱玥走路有些不稳,白玉堂在一旁看着想扶又顾忌礼法。
好在没走几步前面就是凳子,公孙筱玥一屁股坐在板凳上,下意识伸手想去用手捶腿,可是一伸手掌心里又是一阵火辣辣的痛。
“怎么打成这样,”白玉堂眼见着公孙筱玥两只手被打的通红,于是想都没想就伸手将她的手捧在手上打算给她上些伤药,“怎么说你都是他女儿,无论何事,何至于下这么重的手。”
“大概是我太让他失望了吧。”
公孙筱玥摊着双手任凭白玉堂给她伤药疗伤,“从小爹就跟我说,在这世上无论穷人还是富人,无论是大路坦途还是荆棘坎坷,人,都不能背弃信义忘记根本。我经商敛财,还要用一个见不得人的身份,这样遮遮掩掩本就是忘了他教诲,所以他伤心难过生气打我,都是应该的。”
“你的初衷不过是不想连累别人,为什么要这么说自己,”白玉堂终究还是不悦,他眉心拧成了一块疙瘩,心里说不出的心烦意乱,“无论你做过什么,你都没有伤害过任何一个人,可是今天的事,分明就是有人要针对你。那个丽妃,你以前可曾的罪过?”
“我根本就不认识她,”公孙筱玥淡淡道。
从寿宴到现在,她已经将这前前后后想了不止一遍,她不止不认识那个丽妃娘娘,甚至她都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可能得罪宫里的人,除非……除非是因为董老板的事。
“我们已经查过来,这个丽妃娘娘在宫里宫外都没什么靠山,当年被选入宫册封为妃也不过是机缘巧合,”白玉堂的心思都在公孙筱玥一双通红的手上,他跟她说这些也不过就是想让她心里有数罢了,“圣上对待后宫一向秉承公正,而且,所有人都知道,圣上最厌恶的就是后宫干政。所以,今日的事可以说是毫无缘由。”
“也不一定全无缘由,”公孙筱玥道,“还有……”
“她跟董达的案子一点关系都没有。”还没等公孙筱玥说完,白玉堂就打断她道。
没关系?公孙筱玥柳眉微皱,如果没关系,那今天的事怕是就更麻烦了,“……”
屋子里没人说话,好安静。
公孙筱玥又将事情捋了一遍,白玉堂和展昭查出来的事肯定不会错,那么后面就只剩下那些在商场上有利益冲突的人,但如果单纯只是为财,那些人不至于将事情做的这么决绝,这不止是要置她于死地,更是想将她爹乃至整个开封府都置于死地。
冒着得罪开封府,得罪白家,得罪江湖人的风险也要将她的身份拆穿,那个丽妃恐怕没这个胆量也没这个必要,一个久居深宫的女人,有什么必要得罪这么多大可不必得罪的人?
“这件事交给我们吧,”白玉堂小心翼翼的将公孙筱玥的双手放下,然后这才转身将食盒里的吃食一一拿出来摆在桌上,“你这两天就在这里好好养伤吧,我已经跟梦儿说过了,回头她会给你拿些被褥过来,你就安心在这里待着。先生和夫人那边你也不用担心,先生是明事理的人,气头上他也许想不明白,不过等过些日子,先生气消了,他自然会明白。你别太自责,也别太难过,身体要紧。”
“这件事因我而起,我不能躲起来不管不顾。”公孙筱玥接过白玉堂手里的筷子,小口小口的吃着东西,“不是我要一意孤行,也不是我要孤勇逞英雄,只是……这件事我若是躲了,开封府和我爹会更难做,我已经丢了爹的脸,现在便更不能这样悄无声息的躲起来让爹和无辜的人来替我承担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