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公孙筱玥想说是,可一个字卡在嗓子眼里说不出口,她还真没这个自信保证。
“算了,”公孙策也不是真的等她做什么保证,他将被子给她重新盖好,然后这才又拿起放在一旁的粥碗继续一勺一勺的喂,一边开口淡淡道,“原本,爹是想留在京城能为百姓多做些事,可是再想想,咱们就算回了老家不也还一样还是能为百姓做事嘛,在那里不是一样。爹和你娘商量过了,咱们也不求什么功名利禄,也不求什么富贵通达,不如就回老家去开间私塾。教教书,空了给人治治病,那时,你若还想折腾就折腾去吧,左右那里是乡下地方,没那么多规矩也没那么多禁忌,总好过在这京城里日日担心。等安稳些,我们就给你找个合适的人家,只要对你好,只要你喜欢,我和你娘也都依你,咱们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在一处,其他别的也就没什么要紧的了。”
“爹……”这回公孙筱玥是真被公孙策说的要哭出声来,也不知道是因为感动还是因为难过,反正她现在是眼眶也红红的,鼻头也酸酸的,难受。
一门之隔,院子里,白玉堂的手就那样悬在半空,忘了收回来也无力再往前伸分毫。
原本他是想伸手敲门的。
不见公孙筱玥醒过来他心里始终放心不下,所以吃过晚饭他就不自觉又走到了这边,刚进院子的时候看见梦儿,梦儿说公孙策在屋里,他这才打算伸手敲门进去看看,谁知他人刚走到门口就隐约听见屋里公孙策说要带着妻儿回老家。
他愣愣的僵在那里忘了进退,心里就只剩下一个念头,她要走。
梦儿出去又进来,一步走进院子就看见白玉堂还站在屋子外头。
刚才白玉堂进院子的时候她正想出去,原本她是要转身去给白玉堂带路的,可是白玉堂看见她手里的空碗就摇头让她去忙自己的事。
现在她这都回来了,他怎么还站在门口?
梦儿快走了两步来到白玉堂身边,然后就想伸手去推门。
身后有人走过来,白玉堂总算是回过神来,他阻止了梦儿去推门的手,随即朝她使了个眼神,两人朝院子里走了两步,白玉堂这才压低了声音对梦儿道,“她醒了就好,天色有些晚,我就不进去了。对了,别跟他们说我来过。”
白玉堂说的“他们”指的是屋子里的父女俩,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反正……他没什么表情的瞟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反正他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来过。
“哦。”梦儿有些犯迷糊,听白玉堂这话于是好像明白好像不明的点了点头。
白玉堂脸上没什么表情,其实别说梦儿,就算跟白玉堂很熟的人也未必能有谁在他脸上看出什么喜怒的神情,这种没什么表情的平淡表情才是白玉堂脸上一贯的表情。
见梦儿点头,白玉堂又回头看了一眼公孙筱玥紧闭的房门,然后这才转身走出了小院。
白玉堂来了,又一声不响的走了,这件事看着似乎也就这样了。
一晃公孙筱玥被人从三法司的大堂抬回来也有7八天了,这期间王夫人来过两次,可每次看见自己女儿背上的伤就忍不住掉眼泪,每次,王夫人一哭梦儿就跟着一块抹眼泪,结果就是一屋子人哭半天停不下来。
最后还是公孙策说,哭多了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