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舞甚妙,”太后李氏眸中带着几分慈祥,但心里更多的却是欣慰与释然。
这寿宴办的如何风光她并不放在心上,但这么多年的漂泊与骨肉至亲的生离死别,在经历过那么多的世事之后,她心中还依旧残存的一点点心愿,今日也算是求了圆满。
所以她心里怎么能不快活,“年轻真好!”李太后略略的笑着感慨了一句,不过语气里却是带着笑意,“这姑娘功法娴熟舞姿曼妙,可见是下了一番功夫,难为她了。来人,赏!”
太后一句“赏”是何等的面子,如意自然是要赶紧跪下谢恩。
这边她刚跪下,却听见一声女子出声道,“回禀母后,臣妾觉得,这如意姑娘的舞虽然出尘脱俗用心良苦,但,这为如意姑娘伴奏的琴音旋律优美动人同样也是难得。”
“丽妃说的极是,”李太后笑着颔首,“这琴音清丽脱俗淡雅如山溪一般,的确不同。”
李太后侧目过来,坐在不远处的丽妃赶紧半欠着身子,脸上带着十分的笑意道,“回禀母后,据臣妾所知,这位弹琴的姑娘跟母后您还颇有些渊源,而且,臣妾还听说,年下圣上的宴席上,这位姑娘的箜篌那也是艳惊四座精妙无比,却是没想到,她古琴也能弹的如此空灵通透出神入化。”
“哦?”听丽妃这么说李太后便更加好奇不已,她略微侧目朝下面看了一眼,远远的看着,这姑娘确实是有些眼熟,但她却又真的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于是停顿了少许,她还是开口问道,“丽妃说,她与哀家有渊源,哀家也觉得这姑娘十分眼熟,似乎是在哪里见过,可是……”
“母后可是想说,虽看着眼熟却不曾见过,”丽妃浅笑,道,“回母后话,这位姑娘正是公孙先生的独生女儿,公孙筱玥。”
“哦!没想到,这丫头竟是先生的女儿,果然,果然是与哀家颇有渊源,”闻言李太后到确实是吃惊不小,她这回到是正过身子十分认真的上下端详起公孙筱玥来,“先生大义,治好了哀家的眼睛,可哀家却不知,先生竟还有一位如此清丽脱俗的女儿,来人,宣公孙姑娘上前,让哀家好好看看。”
一旁执事的婢女向下通传,公孙筱玥心里这个郁闷,这叫什么事儿,她不过就是个救场子的罢了。
太后宣召,情不情愿都要去。
公孙筱玥不能抗旨,小皇帝赵祯也不能阻止,他坐在太后身旁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虽然心中不悦,却也只能看着公孙筱玥一步步走到近前跪在殿前。
“民女公孙筱玥见过圣上,见过太后,民女祝太后福泽绵长万寿无疆!”
“快起来,快起来!”李太后伸手抬了抬,笑着开口道,“先生屡屡入宫为哀家医治顽疾,没想到,哀家却是到现在才知道,先生竟然有一个如此聪颖过人秀外慧中的女儿。”
“谢太后夸奖,民女不过只是略懂一些粗浅的乐理,今日太后生辰,民女斗胆献艺唯愿博太后一笑,还请太后恕民女莽撞之罪。”
“公孙姑娘何出此言,”李太后慈祥的笑着,看着眼前个位熟悉又不熟悉的小丫头,“虽说身为医者本就应以治病救人为本,可先生为了哀家的眼疾却是费尽心力不辞辛苦,几次三番入山采药不说,还亲自为哀家以身试药,这份牺牲与胆识却非常人能比。陛下以为,哀家说的可对?”
“谢太后夸奖!”公孙筱玥略略抬了抬头,她不敢不抬头可也不敢真的把头抬起来,不抬头那便是抗旨,若真将头抬起那便是有行刺圣驾之嫌,这可还行,这弄不好可就是个死罪啊!
“母后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