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陆惊蛰临时有事出差,治疗活动被迫暂停几天。毕竟不是绝症,陆惊蛰没有带无关人员出门的习惯,解释起来会有点麻烦,工作中的陆惊蛰不会考虑这些。陈寻正好将温时接到医院,做一次全面的身体检查,以便能更好地制定接下来的医疗方案。
到了下午,医院出具的报告不太好。
温时有轻微贫血,营养不良,由于身体状况太差,不适合怀孕,信息素的分泌也自动减少,低于一般omega的水平。从治疗alpha的信息素紊乱的效果上来说,肯定是信息素含量高一些会更好。
陈医生犹豫了一会:“是陆家的饭菜不符合胃口吗?”
温时不太看得懂报告单上的各项指标,但结果写的很清楚,他想了想,很诚实地说:“因为避孕药让我有点反胃。”
这是很委婉的说法,短期强效避孕药对omega的副作用很多,反胃只是很常见的一个。但医院最关心的只有反胃会让他消瘦,信息素分泌不足。
陈医生愣了一下,看起来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我会和教授说,看能不能换一种避孕药,但你也要……”
温时的语气很温和,但还是打断他的话:“我会努力多吃点,但这件事应该不用告诉别人。”
他顿了顿:“别人也没办法让我多吃。”
陈寻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不用告诉陆家的人。少食可以由别人监督,但被迫多吃会很痛苦,也许是温时说的话有道理,也许是陈寻意识到自己医生的身份,不是屠夫,没必要搞得那么残忍。
于是,他重重点了下水笔的笔尖,还是说:“嗯,你自己注意,我再开点补充营养的保健品。”
写完手头的病例记录后,陈寻看到温时托着下巴,偏头看着窗外发呆,眼眸半垂着,连呼吸都很安静。沉默了一会问他:“吃药期间,你的心情是不是也不太好?”
温时眨了下眼,慢慢回过神:“也没有。”
陈寻知道温时不可能会有好心情。
他不知道该怎么对待眼前这个人。最开始知道有一个匹配度百分百的omega的时候,他和老师只有高兴,陆先生的信息素紊乱症终于有了治疗方法,他们的课题也有了继续的方向。
温时就像一个没有感情、需求、痛苦的容器,任由医生和病患使用,不会有意见,只提供信息素。
但看到他的身体报告后,陈寻的那些兴奋退去,意识到眼前的这个omega也是一个人。他有温时以前的所有病例,听说陆家没费多大力气就说服了他,他有两次流产的经历,甚至一个多月前才去除标记。
可能这些是陈寻一个beta很难想象的。
他尝试从医学的角度描述温时的奉献:“陆先生的病好转得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