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蛮想了想,问道:“那太子殿下到滨东一趟,中间可曾发生过什么事?”
“不曾发生什么事啊。到滨东去,是奉旨检阅驻军。住在军营里头,每天都挺累的……”他顿了顿。眯起眼睛想了一下,“不当时正好适逢本宫生辰。所以,当晚便和几位将领和二弟三弟一块吃了酒。本宫一时喝多,人事不知。怎么回的帐中也不记得,第二天醒来……”
他的脸色忽然变白,双手微微颤抖,“莫非……”
落蛮看着他这副神情,心里头咯噔了一声,“莫非什么?”
太子闭上双眼。沉沉地叹了一口气,看着落蛮。“或许,真是本宫犯下的大错,记得酒席间。有将领说要给本宫送伺床女子,本宫喝得很醉。醒来之后,帐里凌乱。似有女子的熏香味道。”
“天啊!”落蛮定定地看着他,若他的将领真的掳劫了那颜如玉来伺候他,颜如玉是不愿意的,那他一个醉酒之人,理智全无只凭本能驱使,颜如玉必定是遭了强辱了。
她心里头一股怒火直窜而起,竟不顾太子的身份,愠色道:“那事后您也不问问吗?”
太子失神摇头,“本宫当时宿醉醒来,头痛得很,也没想起这事来,是你如今说起,才想起这蛛丝马迹来,并未确定是真与女子欢好过。”
“那不是欢好,那是……”落蛮气得想破口大骂,但心头窜上甄将以前对她说的话,小事可适当鲁莽大事不可切忌急躁,事实真相未清楚之前,不要燥火,免得判断错误。
她沉下一口气,问道:“为你安排的那位将领是谁?”
太子满脸愧色,“他叫劳俊才,如今依旧是在滨东大营。”
落蛮沉声道:“殿下,此事非同寻常,关系两条人命,且对你的名声有很恶劣的影响,或会因此导致您被废黜,所以,请您再好好想想,还有什么您是能记起来的?”
太子想了好一会儿,但毕竟是一年多之前的宿醉,实在是想不起来了,只得道:“这事,问问老三,老三陪同本宫出去,多半不会喝太多。”
落蛮知道老三是她老公爹肃亲王,听得他说老公爹没喝多,心里头冉冉升起来一丝希望,这个老公爹为人懦弱是懦弱,但人品不会太恶劣,强掳女子的事情,他若知道了定会干预吧。
见太子面容惨白,神情怔忡,落蛮一时也不忍再说什么,毕竟还没定论,便起身告退了。
离了宫回到府中,宇文啸刚从芳菲夫人那边回来,落蛮拉着他在门前说了大概情况,最后总结,“太子或许真有可能再醉后对颜如玉做了什么,但他说什么都不记得。”
宇文啸听罢,反而舒了眉头,“那不会是他。”
落蛮虽然忍着没对太子口出恶言,但心里一点都不乐观,如今听了宇文啸这话,她有些来气,“你这样说就太武断了,他自己都不能肯定。”
宇文啸看着她,“他事后完全一点都想不起来,只觉得帐中凌乱,有熏香的味道,他不过是猜测自己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