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算太傻。”
沈玘道出酒楼之事,又笑嘻嘻地调侃。
“认命吧,你们没有缘分,上次进京时你不在,这次你又不在,可见老天也不成全你们。”
纪珩脸色更白,平日的淡泊优雅如今悉是低沉,若明月蒙霞,引得不知愁的清风都滞郁起来。
沈玘看他失落神色时,又叹了一声。
“说你不傻,你又傻的不行,何苦呢,赐婚宴就在眼前,你又不愿意搅黄这桩婚事。”
纪珩俊脸苍白,闻言还是摇头,“感情之事,用这种手段过于龌龊——,”说着,他察觉到什么似得,抬头注视着好友,“难道你动手了?”
“反正这婚是赐定了,动没动手又有什么关系。”
沈玘的话棱模两可,心中突然闪过方才的情形。
[不知裴小姐可见到了裴公子?之前他在曲水宴忽然离去,竟没能相留,实在愧疚。]
[哥哥的事我如何知道,想来曲水宴大抵不尽人意吧。]
她到底知不知道?裴家到底知不知道?沈玘心中思忖,面上笑着转移话题道:
“裴家四爷也进京了,离开时还问到伯母和你。”
纪珩之母同样是裴家女,在裴家还与外来往之时,她便嫁入了纪家,同裴易是堂兄妹,因着这层关系,裴易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由着纪珩与裴绾华相交,不然,世家之子如何能入得了裴易的眼。
纪珩想到这一层,带起一点笑意来,如水墨画就的眉眼便如云破雾散,露出清风霁月般的底色,见之忘俗。
他心里想着这一茬,面上却不失礼数道:
“他老人家进京了?母亲常说,这位四侄辈分小年龄大,她闺中时是当哥哥看的,出嫁时也是他背着送上花轿,母亲知道一定高兴。”
“这便对了,走吧,我们一同回去。”
船运货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