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伯茨愣住了,他知道什么叫超高阶,所谓的超高阶,就是那些有着冲击真理之门的人,但是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并没有真正踏过那一道槛的人,他们中有魔法师,有武者,这两种是比较常见的会出现超高阶这个奇异等阶的职业。实际上,如果兰伯茨如果认识培尔纳德的话,立马就能分辨出,培尔纳德就是一个超高阶法师,而并非他所自称的高阶。
跟被兰伯茨这种卡在真理之槛上半步不得寸入的高阶巅峰不同,超高阶的法师或武者,可以说半只脚已经踏入了真理之门,只需要时机到达,或者干脆是他们自己想要之时,便可以一步踏破。
而超高阶,通常也是“天才”的代名词——普通的凡人,可没有这种游刃有余地踏在真理门槛上,自由出入的强大才能。
当然,依文伊恩的情况有些特殊,通过诅咒获得的巨大魔力让他很轻易地便摸到了真理的边,但是就跟奥法术一样,他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研究什么真理,个人现实巴拉巴拉的东西,在超高阶这个等阶上停留的时间一点不比培尔纳德短,不过依文伊恩倒是一点都不急——因为他才15岁……即便从一个超高阶法师的角度而言,也是相当年轻的。
听到这句话,兰伯茨就已经卡了壳,虽然对黑血者充满痛恨,但是他却很清楚超高阶所代表的意义,而对于他这种十年不得寸进一步的“凡人”巅峰而言,就是天国地狱,希望与绝望的差别。
缓缓地瘫坐到地上,兰伯茨的双眼有些茫然,他的嘴唇蠕动了一下,却是发不出任何声音。
看到这样的兰伯茨,弯下两只手指的依文伊恩顿时也觉得有些无趣,也没有继续。
“你的人生还真是无趣。”依文伊恩把玩着手中的玻璃瓶,小小的玻璃瓶上下飞舞,里面湛蓝色的液体散发着离奇的光泽,他有些失望,没想到直到最后,兰伯茨也丝毫没给他什么惊喜,“我不打算收回那个不合格的评价。”
“……”兰伯茨低着头,突然抬起来,猛地看向依文伊恩:“告诉我!我到底是那里错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可是我的敌人。”依文伊恩嘴上是这样说,但是看着兰伯茨的视线却并没有多少不乐意。
“告诉我。”兰伯茨重复了一遍,“告诉我,你特地在放我的时候过来,到底是想干什么?!”
“……”依文伊恩歪着头,看着兰伯茨一眼,直言不讳地说道,“我想杀了你。”
“那么就没问题了。”兰伯茨飞快第说道,“告诉我,我究竟错在了哪里,然后你杀了我也无所谓了。”
依文伊恩指尖一滑,小小的玻璃瓶随之落地。
“哎呀!”湛蓝色的液体缓缓地流淌开来,依文伊恩有些头疼地抓了抓脑袋,“算了……”
摇着头叹着气,依文伊恩说道:“我原本确实是想杀了你的,不过杀了你,你老爹与教皇厅是不会放过我的。”
“这点你不用担心。”兰伯茨突然挺起胸膛,语气中充满了自豪,“我的父亲——李奥伯特主教,被誉为教会中最接近圣徒的男人,他不会因为我个人的死亡而选择向你报复,但是,如果他决定对你动手了,那么无论你放了我还是杀了我,他都会对付你。”
看着突然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的兰伯茨,依文伊恩有些无语,不过他觉得自己终于有些理解兰伯茨这个人了——
这个男人的身躯中,有着远比他人强烈得多的骄傲,那是他的父亲所带给他的,交给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