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昊随着母亲走入庄园内最显眼那栋四层青砖别墅。

    别墅一楼大厅内,沈家男女老幼齐聚,或坐或站,冷眼审视走进来的苏昊,丝毫不掩饰内心的鄙夷与不屑。

    此时此刻,别墅大厅内死寂无声。

    “野种……”

    一个双手插兜倚着沙发扶手的倨傲青年率先开口。

    虽然这青年没正眼瞧苏昊,但毫无疑问在骂苏昊,或者说在侮辱苏昊,甚至连苏昊母亲的颜面都不顾及。

    “小飞,昊昊好歹是你表弟,你怎么能这么说他?”

    逆来顺受近二十年的沈月华质问侄儿沈飞,如果只是她自己被晚辈冒犯,她能忍,可儿子受辱,她忍不了。

    沈家其他人,或冷眼旁观,或对沈月华的话嗤之以鼻,竟没有一个人觉得沈飞做错、没礼貌。

    因为在他们眼中,苏昊渺小低贱,挨骂受辱理所应当。

    苏昊面无表情环顾或坐或站的沈家人,终于感受到母亲生活在一个怎样的家族,愈发心疼母亲。

    这样的亲人,这样的家,不要也罢!

    “我沈伯钧没外孙,小飞哪有什么表弟?!”独享大厅核心位置那张沙发的沈伯钧,怒视女儿沈月华。

    二十年前,沈月华与人私奔,后来还把私生子带回沈家,使沈伯钧精心谋划的政治联姻沦为他人笑柄。

    沈伯钧当时就要同女儿沈月华断绝关系,溺死苏昊,幸亏沈家老爷子及时出面制止,救下苏昊。

    从那以后,在沈伯钧心里,大逆不道的女儿已经死了。

    沈月华看着刻薄的父亲,愤怒而委屈,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这么多年,她受尽鄙夷白眼,还不被原谅,难不成只有去死,才能一了百了?

    母亲受委屈,苏昊忍无可忍,几乎是咬着牙问沈伯钧“你没外孙是吧?”

    沈家其他人见年纪轻轻的苏昊竟敢以这种态度质问沈伯钧,都认为苏昊不知天高地厚,在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