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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偲看着地上血肉模糊,怨气得以消散,花浅一动不动的,像是死了的样子。
“怎么可能这么便宜你,”孙偲伸手,浊息变换成长刀,刀尖扎向花浅的右臂。
花浅颤了颤,剧烈的疼痛让濒临昏厥的她清醒。
“花浅,你后悔吗?后悔当初那般侮辱我,不把我放在眼里,”孙偲搅动着手上的刀,剜的肉间白骨森森作响,刀下的女人竟然一声不吭,只是指甲深深的嵌入到石间,划出道道血痕。
花浅艰难的点点头,她的确后悔了。
后悔当初没用太虚剑,斩草除根,后悔她太善良,留了孙偲一条活路。
漆黑的刀刃,在狭窄的石室内咆哮,孙偲疯魔般大笑不止,“后悔也没用,我已然堕转,永远也回不去仙门了。你,隋婴,你们要付出代价,你们谁都别想有好下场。”
花浅已经感觉不到疼了。肉身几乎被纵横肆虐的浊息,削成一幅骨架,她的神识之海淹没在漆黑的混沌中。
往事依稀,她尚且还记得一些,她记得师父为她挽发,告诉她未来的路要靠她自己走,她记得她握着师兄的手,桃花雨中盛开在手心的白莲。她还记得,师兄第一次穿玫山制服的模样,那紫金铃铛滴滴答答的清脆声响。
她总是站在树杈上,看师兄从不知返那条崎岖蜿蜒的小道缓步爬上山腰,仰脸与她浅笑。
她与师兄在缠绵悱恻楼的日日夜夜,她全都记得。
认真的,努力的,执着的,不肯屈服命运的隋婴师兄,就像太阳那般耀眼。她想要靠近,追赶,成为他的依靠,与他并肩前行。
神识之海的混沌中,忽有光亮。
花浅下意识的看向光亮处,直觉刺眼,不一会儿又消失。
花浅疑惑,难道这是从生到死的冥道之门?混沌中随着消失的光亮,渐渐浮现出几行若隐若现的字迹——
欲修冥道,
先舍人身。
九死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