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大事,他皮肤太薄了,小腿这块血管稍微多一点,所以看起来严重”,医务室值班大夫一边给他小腿涂碘酒消毒,一边跟她解释,“不用缝针,我给他喷点云南白药,拿纱布给他包一下就行。”
她点点头,医生起身去取纱布和药,声音于是在素白的房间里游动,映着秋日里的金光,有种置身于清澈水底的安详。
“你们还是今天第一波受伤的呢,跳高的时候划着的?”,医生左右手都拿着东西坐到他身边,准备上药。
方知远抱着歉意地解释,“是,被固定杆的钉子刮了一下,麻烦您了。”
医生晃着红瓶的药罐,“说什么麻不麻烦的”,她把药罐的盖子拿掉,“可能有点蜇,忍着点啊。”
上完药,医生一边给他裹纱布,一边补充道,“最近几天就不要运动了,也别沾水,等伤口结痂了再洗澡。”
他点头道谢,医生转身去放药品,声音带了点调侃,“你都快跟你nV朋友一样白了…刚才她把你扶过来的时候那么紧张,我还以为大出血了呢…”
医生转过身来,倚在办公桌上,单手扶着桌面,笑意盈盈地看着姐弟两人,“年轻真好啊,回去好好对你nV朋友,她多关心你啊!”
方知远听见前面那句还有些恍惚,可第二次听到“nV朋友”这个字眼时却已经被巨大的羞愧埋没,他慌忙辩解,“老师您误会了,她不是我nV……”
话还没说一半,医务室的门被慌忙撞开,一个气喘吁吁的男生冲进来,顾不上一侧的两人,直接面对着医生,“王老师…小C场那儿运球b赛的…崴着脚了…本来说扶他来的,但他脚踝肿的不行,您能去看看吗…”
医生立刻同意,提起小药箱,经过他们时再次嘱咐说让他再待一会儿,等伤口自然愈合再走,就匆匆跟着男生离开了医务室。
空气回归静谧,这下这间小小的医务室就剩下姐弟二人,他倚靠在床背上,扭头去看姐姐,刚才医生把两人误认成小情侣的尴尬还让他有点不好意思,使他无从分辨姐姐眼里的怒意。
他挠挠头,还没辩解,就听见姐姐咄咄b人的开口了。
“怎么,我不是你nV朋友,你想让谁做你nV朋友”,她的眼里带了执拗和狠戾,“我们做都做过了,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他被姐姐的话激得一震,他所刻意隐瞒的、所尽力忽视的再次被姐姐无情地撕开,像是他未结痂的伤口,还没等伤口愈合就被粗暴地划开,把底下淋漓的血r0U曝晒在yAn光之下。
他找不出什么句词,他甚至无从细想姐姐的愤怒来自于何处,他愣怔着,听姐姐继续蹂躏这尴尬的时刻。
“方知远,我说了我会把我的全部都给你,我不要你只把我当姐姐,你也不要再去和那些nV生纠缠不清。”
方知远因姐姐的告白更为不知所措,他以为那些迷乱中的话语出自疯狂而非理智,正如现在的情形,这个自己无b熟悉的少nV的面庞和形T都在涣散,抹去了所有可能存在的意义。
方知悠再次狠厉地剖白自己,她不想让知远否认他们之间已经发生过的情事,她也不要他认为他们还只是普通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