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对垒的海战,战得是将士,凭得是船舰,拼的是舰长,比得是主帅,若一方主帅神情不安,呼吸紧张,战局必将陷入错乱,千万人的生死全在一念之间,稍有不慎便会坠入深海。
尖鲨、虎鲸、洋狮、深蛟四营将士编队登船,二百战船无一空置的驶向目标水域。徐茂、高盛各领战船八十艘,左右为翼,相互呼应。深蛟营四千将士调船四十艘,由军玉亲率,赶往白江通往内陆的主要河道布防。
同时出兵的还有上都护胡广仁,其率安东军营两万守军,从安东大营出发,一路沿水路布防,这些陆军将士带着重弩,器械,形成围绕内陆的最后一道防线。
大都护徐子荣护子心切,征调了安东都护府周围所有的战马,良马、率领两千骑到军需官帐前,取走弓弩、火石、酒精,近乎搬空了大营所有的箭矢后,向着白江河岸飞奔而去。
江户国的船队,在经过百济入海口后,全速驶入白江,奈良让传令旗手,挥动旗语,号令全军调整所有战船的位置,让驱逐渔船的右翼部队,迅速回阵,做迎战的准备。
待奈良的战船到来之际,海啸军已列好了战阵,徐茂与高盛的船一左一右并排同行,千帆竞渡的场面,亲眼目睹,震撼人心,徐茂和高盛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对方,他们举起手中的帅旗,向前一挥。
“全军变阵,进攻!”徐茂、高盛一声令下。
他们率领的一百六十搜战船,开始变阵,原先的方阵逐渐像左右水域扩散,犹如剪刀口般展开。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徐茂、高盛你二部与奈良军一旦照面,无须试探,摆燕尾阵,夺得先机,这一刀下去,定要剪破奈良的防线,乱其阵型。”军玉在与二人登船时,一字一句的说道。
“统领,这仗打完,来点实在的,等着给我们摆庆功酒喝喝吧!”高盛做了一个举樽而饮的动作。
“高副统,你那点酒量,军哥给你一坛也是白瞎,走吧,走吧,别一会儿醉卧沙场咯。”徐茂在旁打趣了一句,搭着高盛的肩膀往渡口走。
军玉,站在他们身后,渐渐的听到的声音越来越轻,直到他们夜分别上了船。
“徐茂,喝酒你可别说我,上回七夕,你喝多了,在军营里耍酒疯,吵吵闹闹的找女孩子,抱着个马腿一直摸,还好那是你的马,要换军哥那匹烈马,非一脚给你蹬的脑瓜嗡嗡,看你醒不醒。”高盛嘴也不闲着,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可徐茂也不见得酒量有多好。
“你他妈的少放屁,我那次喝醉了多少人,百夫长每个人找你和一杯,你就趴案上和摊烂泥似的,你要是不服气这仗打完我们再比划比划,老高,一会儿别战死了。”徐茂拍了拍他的肩,准备上尖鲨营的船。
“我呸呸呸,你这傻茂,与你话不投机半句多,一会儿战场上比比看谁杀敌更多。”高盛踏上甲板,回过头,喊道:“军哥,等着我凯旋而归。”
“他妈的,军哥,等老子得胜归来!”徐茂,咧着嘴笑,也喊道。
白江海域,并无天堑可守,旷阔的海面上,一场观者眼里力量悬殊的较量开始了。
海啸军的战船上装配大量的投石器械与火油,在既定的战术中,要避免比江户国船队的正面对决,一千艘船,船上少说也有二三万士兵,一人一箭,海啸军这一百六十艘船经得起几轮箭雨,即是船没被射穿,船上的人也成了马蜂窝。
根据暗线的情报,江户这次调集的大量船只,因为工期极短,大部分船舰采用木质结构,这些战船在体量与质量上劣于鲸门造船厂的钢板战船。奈良在人数、船数、武器数量至少六倍于海啸军的情况下,江户国战船的劣势,也是南境唯一的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