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池小河有孕,安亲王福晋自然是要关心几句的,然后顺便说说自己为何现在才进宫。

    “舅舅病了?”池小河有些意外,但转念一想,这也许是个托词。

    谁知道安亲王福晋今日进宫还就是为了给安亲王治病的。这真不是托词,是真病了。

    “这么严重?”池小河听说安亲王已经卧床不起,很是震惊。

    古人成婚生子早,所以她这个舅舅年纪说起来并不大,也就四十出头。而且安亲王也并没有嗜酒或是爱美色之类的不良癖好,平日里也挺注意养身的,怎么突然就病了呢?

    但她听安亲王福晋简单说了几句后就明白了。她舅舅这是心病!而且是吓出来的心病!感情是看八爷登基,怕秋后算账,自己把自己吓病的!

    八爷说的果然没错,她这个舅舅是既没本事又胆小。偏还有野心,掺和夺嫡。结果站队又站的不对,现在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真是让人笑话。

    安亲王福晋却仿佛并不因此感到尴尬,说的时候甚至还有几分不屑和幸灾乐祸。

    池小河倒是不意外。想当初她这位舅母对安亲王可是言听计从,甚至不遗余力的帮他。可结果呢,自己的宝贝女儿日子不好过了,安亲王不仅不管,还颇有一种要撇开关系,放任她自生自灭的意思。安亲王福晋对女儿又是真心疼爱,便渐渐地对安亲王冷了心。

    如今安亲王福晋进宫来求太医,怕也只是碍于面子,做做表面功夫。池小河从她脸上真没看出几分着急的样子。

    “这事好说。”池小河满口答应,“一会儿舅母出宫,本宫就派名太医跟着您回府上。”

    “谢娘娘恩典!”安亲王福晋忙道:“臣妇总是来给娘娘找麻烦,也亏得娘娘不嫌弃,每次都愿意帮臣妇。”

    “舅母,都是自家人,说这话生分了。”池小河笑了笑。

    安亲王福晋知她说的是客道话,也没再多扯亲戚关系,只是忍不住还是打探起八爷下一步对废太子的安排来。

    “舅母,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池小河淡淡道:“你知道的,本宫不喜欢拐弯抹角。”

    安亲王福晋神色有些讪讪地,勉强笑了笑,道:“什么都瞒不过娘娘。臣妇还不是担心明慧。”

    “前朝的事,本宫不便过问。后宫不得干政的规矩,想来舅母是知道的。”池小河道。

    “是,臣妇也知是为难娘娘了。”安亲王福晋脸色变了变。

    “不过本宫到觉得舅母不必太过担心。”池小河转折道:“皇上一向顾念亲情,且不会轻易迁怒不相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