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稚年嘴唇轻颤着,没说出话来。
万幸救护车来得很快,林稚年真正缓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坐在病房白色的大门前了。
鼻端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
听见有开门响动,他忍不住站起身,撞进一个怀抱。
君锐让他一撞也后退了两步。
“对不起。”林稚年一时说不出别的什么来。他一生都在做错事,每一分每一秒都觉得后悔,时刻在想能不能放弃这段人生重新来过。
“没人怪你。”君锐说。
林稚年给叔叔打了电话,又陪缝完了针的君锐坐在对面安静的诊室里打了针。
初一的阳光非常好。
他渐渐平静下来,再回到病房门前时,表情也没有那么木然了。
两人并排坐在蓝绿色的座椅里,君锐依旧酝酿着话语想安慰他。
走廊里忽然响起一小阵嘈杂,君锐还没看清,斜对面EICU的门摇了摇紧紧合上了。
只剩下中年妇女坐在瓷砖地上,挂着个脏兮兮的腰包,眼睛肿的怕人,手指一个劲地按着手机。
林稚年与君锐静默地感受着时间的流逝,一旁女人的电话打了又打,最终挂掉电话,把头埋进掌心捂着脸哭。
林稚年抬头看君锐。说不上谁更可怜,但是她哭得实在太惨了。如果是更早一点的自己,可能连打电话求助旁人都想不起。这段无关的插曲并没让他的难受增减,但让他勉强镇定了些。
在叔叔婶婶来之前,君锐就被他的姑姑带走了。
今天的戚小芬花三个小时化妆,然后接受家里人命运般的相亲,刚出来就接到君锐的电话说他手割伤了人在医院。
满脸心烦,她匆忙来医院领人。
“等爷爷醒了,你记得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