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仅当路鹿是一只哄她高兴的金丝雀豢养着,都不必让她出来工作,更遑论给她详细规划职业发展路径。

    思考了小半晌,沙九言中肯道:“我布置给路鹿的项目,她完成得很出色,是真的超出了我的预期。大多数人在遇到没有头绪、模棱两可的情况时,刚开始会选择意思意思查一下或问一下,但他们并不怀有真正求真务实的意识。所以即使找不到答案,他们也不感到遗憾,扩充其他部分来掩盖这一部分信息的缺失是最常用的手段。”

    江七瑾欣悦地眯了眯眼。这话倘是告诉家里那个小女人,路易斯一定会兴奋地抱着她又亲又叫:“我生的崽子,路鹿一定是继承了我的优良血统!”

    做母亲的骄傲,她和路易斯是一样的。

    “路鹿大学是研究化学化工的。他们搞科学的最在意一个严谨,要是什么都含糊带过,这个世界不就全乱套了?”江七瑾说。

    “嗯,是这个道理,可能的确和自身经历有关。路鹿悟性很高,偏偏做事又很踏实,是个值得培养的人才。”如果说先前有刻意修饰打掩护的痕迹,那么对路鹿工作表现的评价就全是沙九言的肺腑之言了。

    小沙拣的都是她爱听的,江七瑾固然高兴。不过路鹿其他方面她其实本来就很放心,唯有一点......

    江七瑾摩挲着马克杯杯沿,幽然一叹:“我就担心啊,路鹿这个口吃的毛病。原想她进市场部和人多打交道就会逐渐改善,但这两天我听下来她还是那个老样子。”

    “冒昧问一句,江总您知道她是天生的还是后天的么?”沙九言问。

    我是她妈我能不知道么?江七瑾觉得这问题来得莫名其妙,她以为自己表现得已经相当明显了,因为她一开始就拿沙九言当自己人,并不介意她知道路鹿是她的女儿。

    “天生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小时候学说话晚的缘故。我带她去医院检查过的,口腔发育还有心理层面都没什么问题,但就是说话不利索。”

    “恕我直言,天生的不好矫正。”

    “诶......我都知道,可她往后......”

    其实江七瑾最为担心的一点在于,路鹿笨嘴拙舌的,脱单无望啊!就算将来讨到了媳妇儿,万一闹矛盾吵架了,她这个语速不是任媳妇儿踩在脚底心么!

    太丢她老江家的脸了……

    好吧,虽然崽子不随她姓......

    “这种事情也急不来呀。更何况我觉得每个人都有这样或那样的缺陷,路鹿说话虽不连贯,但胜在表达能力很好。总比说话流利,却言之无物的好。”

    沙九言安慰人确实有一套,江七瑾昂起下巴笑了笑。

    “那倒是我过于贪心了。小沙,无论如何请你多多关照路鹿,有什么训练口才的方法甭管有没有效,全往她身上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