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曰河工们跳过了那段未干的河道继续向前挖掘,离原来的驻地已经远了,于是营帐也向前移动,只留下柳管事、丁管事和几个厨娘的住处未动。今曰甄保正派了几个人来,帮着他们搬运帐蓬、杂物,整个驻地部向前移驻。
丁浩是大管事,自然不用自己干活的,他的帐蓬自有几个河工前来收拾搬运。丁浩无所事事,袖手站在一旁,大概也觉得不好意思,于是就自告奋勇,跑去帮罗冬儿收拾了。
丁浩对罗冬儿的心思,那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眼见丁大管事跑来帮忙,谁还不知趣?于是本来四五个人在拆这顶帐蓬,丁浩进来晃了一圈儿,那几个河工和大婶儿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
自打丁浩进来,罗冬儿就埋头在那整理一堆散碎之物,连头都不敢抬起。她刚把那包袱系起,忽然觉得帐中静谧的可怕,然后头发梢儿都竖了起来,就像一只小兔子看到了俯冲下来的鹰隼时本能的反应。
她攸地一扭头,就见丁浩满脸笑容地蹲在一边,帐蓬里静悄悄的,除了他再无第二个人在。罗冬儿这一惊,几乎一屁股坐在地上,她窘迫地四下看看,细声细气地道:”走开啦。”
丁浩笑嘻嘻地道:“大点声说。”
罗冬儿闭紧嘴巴,赌气不吱声儿了。
丁浩往跟前挪了挪,罗冬儿一阵紧张,赶紧看看半掩的帐帘儿,低声道:“浩哥儿,不要过来,人家会说闲话的。”
“敢!我扣他的工钱,派最重的活儿给他!”丁浩摆出一副蛮横模样,然后嘿嘿一笑道:“冬儿,昨晚说过的话可还算数的?”
罗冬儿脸红了,期期艾艾地道:“什……什么话?”
丁浩理直气壮地道:“说愿意做我的娘子,难道要反悔不成?”
罗冬儿急道:“小声点,别让人听见,人家……人家说的是来世……”
“哦,来世也成。”丁浩不以为意,又往前蹭了蹭,膝盖已经碰到她的膝盖了。
罗冬儿慌了:“……不要靠这么近啊,万一有人进来怎么办?”
“进来人怕什么?”丁浩厚颜无耻地道:“看,婚期都定了,那咱们就是有名份的人了,彼此亲热一点,谁能说什么闲话?”
罗冬儿登时无语,她现在才知道,原来丁浩比那丁承业更有做纨绔子的本钱,丁承业的无耻比起丁浩来,简直拍马都赶不上啊。但是现在的她,如何还能对丁浩板起脸来生气?
罗冬儿被丁浩缠得没法,只好双手合什,向他拜拜,小声央求道:“浩哥儿,人家真的好难为情,拜托……放过我吧。”
丁浩笑道:“放过也成,那当着人的面叫我浩哥儿,没人的时候得叫我浩哥哥。”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