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瑶起身九十度鞠着,随后站直身子。
“因为没有独自生活的能力,才想试试看,离开温室的花还能不能活。明年我就要参加高考了,明年年底就是个年满十八周岁的成年人。”骆瑶整理好情绪,“我不想被人说是家里的蛀虫,请你们给自己的女儿一个机会,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脑海中有个声音在说:“有种花不会败给暴雨,因为灾难来临时种子会掉落在土里,待雨过天晴时会重新破土重生。”
按照早已准备好的话说出,骆瑶想象过无数次两人的反应,准备了几种应对方式,可直到最后两人都未说话,只是安静的坐在那,没过多久便各自忙着。
骆瑶独自回了房间,脑袋里满是报考志愿单上要家长签字。
“不就几个字嘛,怎么就这么难。”她抱着被子在床上打滚,不出几个回合人被卷在被子里,门外响起敲门声。
“进。”骆瑶不耐烦道,一边将手从空子中抽出来。
骆默进来后悄悄关了门,直接坐在电脑前椅子上,骆瑶回头望着:“这回是卜桂芝的卧底,还是老骆的说客?”
“都不是。”
骆默慵懒的靠在椅子上,双腿交叠:“突然想去帝都是因为他吧,你真的觉得他存在吗?或者换一种说法,万一他就在你身边,只是你没认出来呢?”
“在我身边?”希望像泡沫般升起、破灭,骆瑶苦笑,“别开玩笑了,我记得他说过的很多话,却唯独找不到他了。或许他早就忘了还有个小妹妹在找他,但我就是想再见一见。”
想着那段时间除了上课,一放学就是跟在南洛身后,经常放学后背着包去广场看他打球,一坐就是天黑。
对于骆瑶口中的这号人,倒未曾注意过。
“妈不是也说过没有这么个人嘛,若真是附近的邻居她怎么会不告诉你,我看你就是想多了,抓着梦里的一个人影不放,都快成执念了。”
即便所有人不信,骆瑶也愿意坚持,相信那是真的。因为记忆里他递过来的糖是有甜味的,而梦里是没有味道的。
“我真的很想去帝都,或许像你说的,我去了之后就不再执着,重新开始骆瑶的人生了呢?”
骆默没说话,这次她也说不准,一切还要听卜桂芝的,从小到大她唯一坚持过的就是南洛。
而眼前的妹妹从小就天真,对世界的一切皆抱有美好幻想,从不轻易去谈论对错。出生至今她生活的圈子太好了,好到只有圈内的一两好友,唯一的不好便是那个突如其来闯进骆瑶生活里的人,苏祁。
人若没见过恶,所至之处看到的皆是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