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妃召见的很快,时隔多年姐妹俩再相见已物是人非,一个是寡妇一个将不久人世,感慨良多。
安妃与潘月娥算是潘府最杰出的两位女子,抛开容貌,她们当初在以不识字为荣的潘府杀出一条血路,敢于挑战大众意识是相当有勇气的。
虽是堂姐妹,情谊比了其他人也算是深厚的。
“我死前能见姐姐一面也算满足了。”
“别说丧气话,皇上那么宠爱你,哪里舍得让你撒手人寰?一定会好的。”
安妃本来要说点什么,结果发现多年以后这位姐姐变得木愣可怕,一点也不复当初的温柔多情,很是索然无味。
到了她如今的地位根本不用顾忌他人感受,全凭心情行事,于是直截了当的问了,“姐姐这次来不是专程来见我的吧?”
潘月娥稍微有点尴尬,“看您说的,您生病的消息我还是从二弟那里得到的”
安妃本来精神不济,加之这位姐姐与印象中完全不同了,伤感起来更是不怨多说。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也乏了。”
潘月娥这是装木愣装的连原本的自己都忘了,哪怕心里情绪多么激动,面上愣是不显出一分一毫来,更绝的是眼神也死气沉沉。
你给一个将死之人看个暮气沉沉的活人,就相当于在提醒对方,死期将至了,能喜欢就怪了。
潘月娥噎得说不出话来,可形势比人强,哪怕对方快死了那也是安妃娘娘,是她要跪下行礼的存在,只能忍了。
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开口道,“您对家里可有什么安排?”
在安妃疑问的眼神下接着道,“父亲去的实在突然,大哥现下是族长掌管家业,可据我所知几人各自为政互相不服气,家里产业也因此损了不少”
本来虚弱的安妃突然变了气势,那是上位者无声的压力,压的潘月娥张不了口,到此时才开始正视这个以往常常拿来比较的妹妹,早就不是当初那个能互相较量的人了,而是深宫皇庭培养出的高高在上的存在。
“姐姐可是忘了?你早就是出嫁女,潘家的事交由各位兄长商议决定,咱们嫁出去的女儿家没有插手的份。”
这已经是相当客气的话了,脾气不好的非得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还管到娘家了,心可真大!
潘月娥的难堪全可进了心里,“咱们虽出嫁了,难道娘家有事能眼睁睁看着不予理会?我这会心疼父亲闯下的家业被糟蹋了,您别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