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伦回到阿瓦城下,便有城楼上的缅兵用箩筐系上绳子吊上了城楼,下了城楼,早有一匹快马在此等候,阿伦翻身上马,飞速的驶向王宫。
见到王莽白之后,阿伦谎称新始帝已接受了乞降,并且保证留下王莽白全家老小的性命,王莽白露出喜色,拍拍阿伦的肩膀道:“这一次辛苦你了,本王绝不负你。你先回去歇息吧,夜里到宫里来商议纳降事宜。”
阿伦心里冷笑,点头出了宫殿,回宅召集了几个家人嘱咐了几句,几个家人会意,匆匆的前往各个公侯的府邸。
“诸位,今日把大家叫来,是和你们说说几百来口人命的事,若的好了,大家都能升官发财,一个不好在场的诸位可都要人头落地了。”阿伦坐在椅上,扫了扫堂内聚集了的六七个将军,心平气和的道。
“右参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将军们相互望了一眼,都是一脸的疑惑,有一名瘦长将军站了出来出声询问。
阿伦眸光一闪,起身喝道:“死到临头,你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罢罢罢!对你们这些猪狗蠢辈也没什么好说的,你们快走,反正大家都是死路一条,回去交代后事罢。”
“阿九,送客!”
将军们不禁面面相觑,阿伦是王莽白属下的智囊,善谋好断,深得王莽白的信任,阿伦说大家死路一条,想来也不是空穴来风,哪里还有人敢走,不待阿伦送客,便有几名将军忙道:“右参政大人,我们都是莽夫,懂不得什么道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阿伦见好就收,施施然的坐回原位,挥手斥开进堂送客的管家,将出城乞降的事一一说了,才说到一半,将军中有人露出喜色,道:“既然新始帝愿意受降我们还怕什么?这几日我也在担心明军破城呢,既然新始帝愿意保全大王的性命,想来咱们这些小虾米明军也不会怪罪。”
阿伦斥道:“新始帝的意思明白的很,我们现在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大王归降,新始帝饶了大王的性命,却要拿咱们这些亲信左右之人开刀,全部都是凌迟之罪,一家老小都要抄家灭族。”
“啊?”将军们纷纷惊呼,有人大吼:“明狗不给咱们活路,咱们劝谏大王与明军决一死战。”
“对,拼了,明狗欺人太甚。”有人附和。
“都不要吵,右参政大人说我们有两条路,我们听听第二条是什么。”
阿伦淡然道:“第二条就有些大逆不道了,新始帝的意思是若是我们能够诛杀大王,带着他的人头开城纳降不但不追究我们从前的罪过,而且还让咱们升官发财。一边是保全大王的性命而害死咱们大伙,一边是保全我们大伙而诛杀大王,诸位,事以至此,阿伦也不相瞒了,城外的明军士气如虹,数百门佛朗机大炮指日之间便可运来,还有各地的讨逆大军已纷纷聚集,这座孤城坚持不了多久了。”
将军们一时闭上了嘴,堂内鸦雀无声,每个人都望向身边的同伴,希望能够得到答案,背叛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也是需要勇气的,将军们正期盼在同伴的脸上找到这种勇气。
“土木司将军,你是职责是守卫宫廷,部下们可愿意听从你的号令?”阿伦眼眸已闪露出胜利的微笑,别过脸问一名黑脸将军。
黑脸将军点了点头,顺从的道:“别人不敢保证,但是有一营人马是我亲手调教出来的,今天夜里或许可以将他们调防守卫宫廷。”
“那就好。”阿伦点了点头。
堂内又是一片哑然,偶尔传来几声尴尬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