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装的是白色冷光灯，照在浴缸内的人身上。
他的发旋在浴室的冷灯下被染上一层银色光晕。投下的阴影恰到好处地给他不算长的黑发增添了几抹层次感。黑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侧，几滴水珠滑落，在发尾末端轻轻晃动。
林让尘刚进浴室就看到了这样的场景。
是慕献灯，他在二楼的浴室内。
似乎是察觉到林让尘凝固的视线，慕献灯半阖的眼睛睁开几分，他脸色恹恹的，眼下有些青，玻璃珠子一般的银眸转向了林让尘的方向。
周遭朦朦胧胧飘起的热雾把他原本利落漂亮的五官线条软化了几分，瓷白的、布满吻痕的身体也在发烫的热水下透着淡淡的绯红。
林让尘鲜少看到这样子的慕献灯。从最开始慕献灯给他留下的印象都是生机的，灵动的，像初春早晨欲化不化的雪。这样的哨兵有时会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闲暇时就会把视线投向他，看着他发呆。
也是在慕献灯这样看了林让尘三四次后，林让尘这才注意到这个哨兵。
“我也可以，我不比止戈差。”这是慕献灯对他说过的话。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他会觉得自己喜欢或者将要喜欢止戈，但是林让尘确确实实盯着他，愣住了。
他无意识的捏了捏自己的指骨，随后他听到自己的声音轻得不可思议：“怎么在这睡？”
慕献灯：……？
你好，这里不让睡觉？
慕献灯眼睛终于完全睁开了。
啊啊啊啊啊好困啊，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止戈体力这么好，整到凌晨三四点了都没完，最后还是慕献灯实在受不了后扯了扯止戈的项链他才停了下来的。
慕献灯就记得止戈用那双含着野火的黑瞳望着他，似乎在说——给我一个停下的理由。
最后还是他用鼻尖蹭了蹭止戈的鼻尖，试着压低声音求饶：“真的困了，我想睡觉了。”说完这句话止戈才松开了他。
止戈俯身，长臂一捞，似乎还想把他抱到卫生间，看起来是要一起洗的样子。
慕献灯看了眼小小的浴缸，脑了一下两个人如果挤在里面……这还是没必要了，万一再来一次，今晚别想睡了。
最后慕献灯好说歹说让止戈放弃了一起洗澡的想法，他让止戈呆在三楼，自己跑到二楼洗澡了，结果太困了差点真的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