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墨逸看了个精光,我心里发窘,忙朝他伸手,示意他将衣服递给我。
“没有浴袍浴帕。”墨逸依旧拎着衣服,沉沉的看着我:“你上来,本君帮你用术法烘干,要不你香都还没用,就病倒了,帮不上忙不说,还会怪本君招待不周。”
我这才发现,他才上岸,但身衣服不染半点水汽。
但让我这时上岸,然后光着身子让他用术法帮我烘干,那样光光的站在他面前,任他打量,我实在做不出来啊?
以前再怎么癫狂,要不就是在冷泉里,要不就是在床上,也没有这种光光的站在他面前的,那样别说羞耻,总有一种我在引诱他的错觉,还是当着云娥的面!
难不成府君大人认为他刚哄完云娥,就又能占我便宜?当真以为我心胸这般宽广?
当下朝墨逸笑了笑:“要不您先般我点根清香供一下天地?这泉水泡着对神魂好,难不成府君舍不得让我多泡一会?”
墨逸看了我一眼,将衣服丢在山石上,转身就去点了香。
清淡的香味在冷冽的寒气中涌来,让人神清气爽,墨逸只着里衣,站在池边,也不捏衣服只是沉沉的看着我道:“云娥神魂落于地底万年,经历了什么谁也不知道,虽然神魂被我引出,得云香以血养于体内,但神魂受尸巫所影响,总不大稳,好像梦魇一般,你再泡下去,她又要开始发梦了。”
明明就是催我上去,但墨逸就是能说得这般沉静。
转眼看着半张脸伏于山石之上的云娥,明明五官长得一样,可她长眉如黛,肤若盈雪,琼鼻丹唇,颧骨饱满,在这缥缈的寒气之中,显得如同冰雪仙子一般可爱动人。
这会她安静了下来,可嘴里却不时呓语,眉头要皱不皱,眼皮不停的跳动,想来还是梦魇之中。
我突然明白那天齐楚为什么让我先走了,或许献祭给了尸巫,泯灭的不只是身体,还有魂魄。
像村子里那些人,还有布澹尘……
手不自觉的抬起来,想抚平云娥那紧皱的眉,耳边响起了云娥一直尖叫的词,我好像听懂了,似乎是在叫“姆嬷”,但那夹着地方的口音。
一听明白,我猛然想应上一声。
可嘴里舌尖一动,一口寒气灌了进来,立马呛到了。
猛的咳了两声,我慌忙扭过头来,不免暗想自己是不是疯了,就算云娥是情敌,也没有当人家“妈”来占便宜的,而且那明显是哪里的方言,说不定是个同音的名字,或是其他意思,也可能是祭祀用的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