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mmary.:郭嘉闻着脂粉香气在温香软玉中突然想到,这是他宿在歌楼的第四天。
而在几天前,他最后一次见到贾诩的时候,对方恶狠狠地掐着他的脖子对他说:“我再也不会去歌楼赎你了。”
郭嘉常去歌楼,外人刚听闻这种消息总以为他可能是去套情报,但是久而久之,看他要么夜不归宿要么被人拖着出来,衣衫凌乱身上满是冲鼻的酒气,也无心再继续观察他。
在把他拖出来的人里面,目前总是去歌楼把他赎回来的是贾诩。
但是贾诩不管他了,郭嘉心想。但是也无所谓。
时间长了总会有人来赎他出去,这个人可以是贾文和,也可以是荀学长、广陵王,甚至是袁绍,这都无所谓,甚至是没有人赎他出去也可以,在这里可以不去“看”,在亡郎香中醉生梦死,也算得上是美事一桩。
他预想过所有可能,听到了店家说有人赎他的时候他其实不太惊讶,他依旧在跟歌女们嬉戏,声音甜腻又懒散,他分出一点心思去听来人的脚步声,有时会用这种方式去猜,也算是一种消遣:广陵王的步子更轻,荀学长步子慢但是有节奏,袁绍步子重且急,贾诩的脚步声最特殊,一轻一重还有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一般听到拐杖的声音郭嘉就做好了迎接的准备。
但是来人的脚步声虽然快但是算不上重,更加轻盈,显然这样的脚步声不属于他预想中的任何一位,他又想扬起虚假的笑容迎接来人——其他的人又远不至于让他露出除笑容以外的表情,但是他看见了记忆中熟悉的衣服下摆。
这是辟雍学宫的校服。
他的笑容更加灿烂也更为虚假,抬头想看看来赎他的来人到底是谁,兽瞳中也带了些阴鸷的神色,那人却扯住他的衣服跟他说:“该回去了。”红色的眼睛灼灼地盯着他,眼神清澈,虽然微微皱着眉,但眼底担忧的神情显而易见。
即使郭嘉再怎么算无遗策,他也不会想到,能来赎他的人居然是跨越了时间长河来找他的,辟雍学宫的小古板。
“所以,小文和的意思是,你们一醒来就在文和的院子里,还引出的不少的事情?”郭嘉在马车里放声大笑,病骨支离的手扶着马车壁,笑着笑着又咳起来,脸颊潮红眼底又泛着泪,依旧扬着笑容看着这个尴尬地有些不知所措的小文和。
“是的,”文和的脸也泛着红,“后来是那个我把事情都解决了,我想帮着做一些事,就来找你了。”双手放在腿间也尴尬地不住握拳。
“诶?只有小文和你一个人来找我吗?”郭嘉突然又靠在文和的背上,双手环抱住他的肩膀亲了亲他的脸颊,“果然还是你最好了。”
文和先是突然被浓郁的酒气和脂粉气熏到,之后脸颊又碰到了湿湿软软的东西,又羞又怒,尝试着推了几下却没能推开他,等到马车停下郭嘉才卸了力,文和推开他就连忙跑下车。
郭嘉后背撞上马车壁,短促地笑了一声,可他的眼里笑意全无,像是虚假的笑意也从未停留在他脸上一样。
之后等郭嘉进了院子,熟门熟路地往贾诩的书房钻,却看见三个人都坐在这里。
小文和坐在小的自己旁边,默默盯着贾诩手边的拐杖,手腕却被奉孝紧紧握着,他笑意盈盈地看着文和。
看着小一号的自己怪别扭的,郭嘉心想。他只往里走,细看坐在主位的那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