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什么?”席雨轩仔细听着席泽尧的话却没有听到任何下文,抬眼望去,这一刻,席泽尧高大的背影竟然会有些沧桑,从来在他心中坚毅如高山,深沉如大海的父亲竟会有落幕迟年的悲哀,更有一股隐隐透射的凄凉,让他的心微微发抖了下。
席泽尧的雄心壮志,对政治的抱负与野心从来都是积极争取的,从不会对席雨轩掩藏些什么,甚至在对他的各种教育中都会把古今中外的有志之士贯注给他,让他从小在政界耳濡目染,立志成为一个政治家,但今天,席雨轩第一次看到了席泽尧的昂藏七尺之躯竟然会出现这样的一种落寞与消沉,这让他的心中很不是滋味。
“雨轩,一个杰出的政治家不仅要有狠辣腹黑的手段,更要能着眼大局,容怀天下,要能忍,在儿女私情上决不能优柔寡断,婚姻都是为政治服务的,一个“忍”字当先,当年,我替你向吴秀萍求婚,没想到当年落魄的木家竟然会拒绝了我们席家,选择了阮家,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他们是看好阮瀚宇的,现在她的女儿嫁到阮家受尽了屈辱,估计现在吴秀萍已经对阮瀚宇失望到了极点,现在倒是你的机会来了。”席泽尧脸上沉凝,语气却还是有些沧桑。
席雨轩听着席泽尧的话,心底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浪潮,眼前闪过木清竹那清丽脱俗的面容,心底一阵季动。
那年在京城的舞会上初遇到她时,她才十六岁,清纯亮丽动人,如初开的百合花,站在人群中就是那么一眼,就俘虏了他的心,从此后他的脑海里都是她的身影,好不容易大学毕业了,他在家中动用了各种办法让席泽尧去她家求亲,得到的结果是让他心灰意冷。
实际上那年的那场聚会是莫老爷子精心为他们准备的,当时京城的政要都带了家属,实则也是让他们联姻的,成与不成则是天意了。
席雨轩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中。
一支又一支的烟在阮瀚宇的手中熄灭了又燃起,站在医院的阳台上,极目远眺,只有小镇阴沉沉的天空,他的心亦如那阴沉沉的天空,很难真正晴朗。
木清竹还抱着小宝坐在病床上,脆弱的眼神,发抖的唇,颤抖的身躯,楚楚可怜。
电话响起,阮瀚宇接通了手机。
“阮总,有要事要汇报。”连城在电话里沉声说道。
“好。”阮瀚宇看了眼病床上的木清竹与小宝,断然转开话题问道:“直升机到了没有?”
“阮总,已经到了洛都机场了,医疗团队正在转车过来,估计要晚上才能到达乌镇。”连城忙回答道。
“这样吧,你再去买点日常用品,我带着木清竹与小宝先回家,晚上我们再详谈。”阮瀚宇知道连城既然能说出来有要事汇报,那就一定是要事了。但小宝的病对他而言却是更重要的,当下想都没想就吩咐道。
“好吧。”连城表情有点沉重,确实在电话里说不清楚,也只能如此了。
“清竹,这样吧,我们先回家,我已经从A城请了专家团队过来给小宝看病了,至于这个医院就不要呆了吧。”他走进来,声音柔和地说道。
小宝正在木清竹怀里望着他,或许是因为给他买了不少玩具吧,此时的他看向阮瀚宇的眼光里竟然有了丝笑意。
阮瀚宇心底一喜,伸出小手摸了摸他的小脸,朝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