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女人这瑟瑟发抖的样子，在听着她那极具惊恐的话语，换做任何一个有独立思考能力的人，都能以此脑补出一对夫妻畸形的相处模式。
要是换个脾气火爆的，或者是同情心过于泛滥的，此时应该该已经上前将女人扶起，顺便将这个男人痛骂一声，丢出去喂狗。
但是苏念的脾气并不火爆，也没有过于泛滥的同情心。
苏念只是冷眼旁观的看着，一直看到女人演不下去缓缓站了起来，这才冲着女人扬了扬眉，“演够了？”
女人凄然一笑，“你觉得我刚刚都是演的？都是骗你的？你凭什么这么认为？你看看我这身上的伤，全都是被他打的！旧伤加新伤，我这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皮了！”
女人口中说着，将自己的衣袖捋了上去。
有强光的照射，苏念可以清楚地看到，女人那纤细如同麻杆一样的胳膊上遍布着各种伤痕。
有用鞭子抽打的伤痕，也有用顿顿的刀子割出来的不太平整的刀伤。
另外还有烫出来的烟花，以及或掐或拧或咬的青紫痕迹。
仅仅是一条胳膊上就遍布这么多的伤，更不要说身上了。
女人笑了笑，露出了一口有些偏黄的牙。
“看到这些伤，你还觉得我是在骗你吗？”
苏念笑了笑，“你挨打的事情自然没有骗我，但是你刚刚那瑟瑟发抖的模样完全是演出来的，只是为了激起我的保护欲和同情心，替你杀了这个男人，我说的对吗？”
苏念丝毫没有兜圈子，直接将话说了个明明白白。
随着苏念把话说完，女人的神色已经彻底冰冷了，惨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用那一双黑沉沉的眼睛看着苏念。
“你说的对，我的确是想要让你杀了他，你觉得他这样的人不该死吗？”
苏念缓缓摇了摇头，“他这样的人，你若是觉得该死，那你就自己想办法弄死他，为什么要把我牵扯进去呢？”
“你以为我不想吗？”女人吼了一声，“可每一次有动手机会的时候，我都会想起来他曾经打骂我的情景。有好几次，我就是因此分了神，耽误了一会儿时间，他就醒了过来，对着我拳打脚踢，变本加厉。
这样一次又一次时间长了之后，我就再也不敢动心思了。我害怕还没等我动手，他就会突然睁开眼睛朝着我看过来，然后再次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