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老陈。”
柯湛良附耳在傅凛鹤小声说。
傅凛鹤神色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傅武均说,时觅是为了救老陈才被撞入河里的。
时觅……
光是想到这个名字,他心脏都痛得像被人生生剜了个大口子,连呼吸都是痛的。
他不由抬手,在左胸口压了压,而后举步,走向老陈,在老陈面前站定。
老陈大概是不习惯见人的,整个人抖索得不敢抬头看他。
柯湛良也跟着在傅凛鹤身边站定,在他耳边低声说:“今早的舆论发酵除了时间点上过于巧合外,还有个很奇怪的点,对方放出的打生桩消息疑似暗指用老陈来祭生桩。”
早上事情多,柯湛良还没来得及细看舆论,但一眼扫下来,所有营销号带的节奏都偏向老陈,因为都在有意无意地提到老陈流浪汉的身份,起底老陈的身世,对时觅反而是只字未提,看着似乎是对现场情况还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去抢占舆论先机去造势了。
傅凛鹤稍稍偏头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人已经看向老陈。
“昨晚到底怎么回事?”
他问。
许是因为他是时觅用命救下来的人,看着这个木讷老实的老人,他语气稍稍放软了些。
但哪怕语气已经温和了些许,不善言辞的老陈还是紧张得如同抖筛,眼睛也不敢看傅凛鹤,好半天才很努力地挤出了一句话:
“有……人撞到我,我……我要掉下去了,她就用力……用力拉住我,把我拉了回来,然后她就,不知道,怎么被撞出去了……”
细小的声音抖索如蚊蚋。
老陈边说着,垂在身前的手,紧张地缠绞在一起,整个无处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