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万分乖巧且珍重地把睡觉当成了一个仪式。

    一个履行她和妈妈约定的仪式。

    她尚幼小的心灵或许无比坚信,她只要按照和妈妈约定好的,好好睡一觉,睡醒了就可以如愿看到妈妈了。

    林羡琳回来的路上情绪本来已经稍稍平复了些,但看到这样的瞳瞳,眼泪又再一次决了堤,汹涌而出。

    柯湛良眼眶也湿红得厉害,他轻拍了拍林羡琳的背,无声地安慰。

    他重返了事故现场。

    搜救工作还在继续,拆基柱的工作也在紧张有序地继续。

    之前总是打不进的梁柱这次虽也只进行到一半,却浇筑得意外的稳固。

    这样的反常以及遍寻不着的时觅让现场的工人心里都涌起了强烈的不安。

    柯湛良在现场和警察了解了下搜救进展后,又匆匆赶去了医院。

    他人刚一走进病房就看到了守在病床前的傅武均,面容憔悴,桌前还摆着份已经凉透的早餐,一口也没吃。

    床上的傅凛鹤面色苍白,嘴唇也苍白,人虽还昏迷着,但眉心一直紧紧锁着,像困在噩梦中。

    “傅总怎么样了?”

    柯湛良压低了声音问傅武均。

    傅武均忐忑地摇摇头:“我不知道。”

    “医生说是长时间泡在冰水里,身体负荷过大和精神打击过大才撑不住昏了过去的。”傅武均哑声补充,“可能就是身体启动了自我保护机制吧。再这么下去他真要……”

    他没敢再说下去。

    同为父子近三十年,他从没见过这样失控癫狂的傅凛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