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他们一定说什么也不会让时觅去工地。

    可是没有如果,时间也不可能再重来。

    “傅总。”柯湛良不得不哽声劝傅凛鹤,“您要保重身体,瞳瞳还在酒店等您。”

    但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只有拳头一次接一次重重砸向墙壁的无力宣泄声,以及失控后悔的泣不成声。

    突兀的手机铃声在这时响起。

    柯湛良看了眼手机,是徐大贵打过来的。

    他还在现场盯着搜救工作。

    柯湛良赶紧把电话接起:“喂?”

    “柯总,水下基柱破开了。”

    徐大贵汇报说。

    柯湛良心一紧,连声线都不自觉颤抖了起来:“怎么样?”

    他不敢直接问,心里很怕,怕徐大贵下一句就是告诉他,在里面找到了时觅的尸体。

    他不敢想象时觅冰冷的尸体混在钢筋水泥里的样子。

    屋里所有声音都静止了下来。

    柯湛良不由担心看向傅凛鹤。

    傅凛鹤头还抵靠在墙上,压在墙上的手掌五指微张,指尖已紧紧掐抵入白色的水泥墙中,指骨青筋贲张嶙峋得几乎要变形,指尖也被掐出了一圈圈的白。

    徐大贵嗓门大,他也听到了徐大贵的声音。

    柯湛良看不清傅凛鹤的脸,但几乎要抠进墙体的扭曲长指泄露了他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