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成为时觅一辈子遗憾的刽子手。

    时觅处事的干脆利落劲是他远不能及的。

    前途是她的底气,是她汲汲于抓在手里并给她足够安全感的东西,但那个时候为了逼迫他不再找她,她直接选择了放弃。

    当初她对孩子和前途放弃得有多干脆,就意味着她对这段婚姻关系的放弃有多决然。

    傅凛鹤盯着台历的黑眸冷淡了下来。

    这两年他没有去窥探过她的生活,工作填满了他生活的全部,傅凛鹤以为,不打扰是对彼此最好的尊重。

    手掌拿起台历反压扣在了桌面上,傅凛鹤视线转向电脑屏幕,黑眸盯着电脑,脑海中翻腾着的确是台历上大红笔圈出来的"6月30日"这个数字,这个两天后就会到来的日期。

    毕业,也就意味着他和时觅的牵绊彻底结束。

    没毕业的时候至少知道那个人在那个地方,哪也跑不了。

    毕业则意味着走出校门的那一刻,她将正式消失在茫茫人海中,或许终其一生都不会再遇见。

    终其一生……

    傅凛鹤压在键盘上的长指微微一顿,黑眸抬起,看向窗外已渐晚的天色,远处已经慢慢亮起了灯火。

    夜色下的万家灯火璀璨夺目,却又冰冷。

    这两年傅凛鹤没有回过和时觅的那个家,当年房子虽没卖出去,但也空置了下来。

    他搬到了公司附近的另一套房子里。

    那套房子已经两年没人入住过,傅凛鹤甚至没有请人定期打扫和保养,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把视线从远处的万家灯火收回时,傅凛鹤关掉了电脑,站起身,取过衣帽架上的西装外套,转身出了门。

    还在电脑前忙的柯湛良看到傅凛鹤出来,马上很有眼力劲儿地站起身:“傅总,是要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