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凛鹤伸手握住了时觅的手。

    时觅回神,转过头,冲他微微笑笑:“我没事。”

    傅凛鹤也微微笑笑,握着她的手收紧了些。

    “我其实能理解他们。”时觅轻声开口,“经历过那么多次的希望和失望以后,又经历过把假孙女当真孙女疼了那么多年却被告知他们认错了人的事,都不想再经历一次感情错付了吧。有了确切的鉴定结果,他们能更心无芥蒂一些。”

    “他们可以存疑,但不应该直接要求去做亲子鉴定。”傅凛鹤看着她缓缓道,“他们的要求无异于男人对已经生产的妻子说,他要去做一个他和孩子的亲子鉴定。提出问题本身就已经是在质疑对方的人品品性。”

    他同样能理解沈家人的要求,属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但他们不应该这么堂而皇之地提出来。

    “他们心里有怀疑,他们就自己去取证证明他们的怀疑是真的。”傅凛鹤很认真地看着她道,“而不是由你来配合他们做自证。”

    “如果你是假的,他们这样堂而皇之地求证,你不可能会给他们知道真相的机会。”傅凛鹤继续道,“但如果你是真的,这样的做法又会伤害到你。他们是想不到这个问题吗?”

    说来说去,他们只是把对真相的渴望凌驾在了时觅的感受之上。

    傅凛鹤并不排斥沈家希望做一个亲子鉴定来证明时觅和沈妤的关系这一件事,但沈家质疑的点在于时觅出了那么大的事生还的可能性很小,所以他们对眼前的时觅不放心。

    出事受伤是时觅的苦难,傅凛鹤不能接受沈家踩着时觅的苦难去质疑她生还的可能。

    他们有怀疑,就应该去调查薄宴识救了时觅一事的来龙去脉,去确定时觅受伤被救一事的真假,以沈家的能力,不可能调查不到。

    偏他们选择了最方便高效的处理方式,要求时觅去做亲子鉴定。

    这在傅凛鹤看来,他们这个做法完全是在伤害时觅。

    时觅没有说话。

    但傅凛鹤的解释解开了她心里不舒服的点。

    她明明能理解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她还是莫名有种受伤难过的情绪。

    “算了。”时觅冲傅凛鹤笑笑,“我本来也没打算怎么样,就是想过来逛逛而已,没想到沈家竟然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