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觅也冲她笑笑。
她连“人回来了”这句话都没有实感。
她难过是真的,亲切感也是真的,但彷徨茫然也是真的。
这是她清醒以来第一次对想不起过去有了难过恐惧的情绪。
以前可能因为薄宴识和许秋蓝和她之间没有任何情感的牵绊,所以她虽想不起,但心态是平和的。
但现在这屋里的所有人,每一个看到她都表现出极大的惊喜,明明有强烈的情感羁绊,但没有记忆做支撑,这种她应该回馈的情感她一个都回馈不了,时觅只觉得不安有惶恐。
傅凛鹤没忽略她眼神里的不安,温和冲她笑笑,黑眸深处藏着无声的安抚。
时觅也勉强回了她一个微笑。
一直搂着她趴在她怀里安静听他们闲聊的瞳瞳抬起了头,忐忑看向时觅:“妈妈也不记得瞳瞳了吗?”
瞳瞳的问题让时觅更难过,刚要开口,傅凛鹤已经软声替她做了解释:“妈妈受了很严重的伤,还需要一点时间去慢慢恢复,我们耐心等妈妈想起来,好不好?”
瞳瞳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嗯。”
傅凛鹤朝她伸出手:“那我们先从妈妈身上下来,让妈妈先休息好不好?”
瞳瞳迟疑了下,抓着时觅衣服的手想松不敢松。
“妈妈不会走的。”傅凛鹤软声安抚她,“有爸爸在,干妈和柯湛良叔叔在,没有人能再把妈妈带走,瞳瞳不用担心。”
瞳瞳却只是睁着红肿的双眼看向时觅。
“我……”时觅看着她不安的眼神,承诺的话很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妈妈不会不要瞳瞳的。”
瞳瞳眼中的不安终是被安抚了下来,但还是小心翼翼地伸出小手指:“那我们拉勾。”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