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爸爸不高兴的时候比凶人还吓人呢。”瞳瞳说,忍不住转过头和时觅说,“妈妈,爸爸不高兴的时候就会这样子……”

    边说着她还边学了一个傅凛鹤眉头紧拧的样子,竟意外地学了个九分像。

    傅凛鹤:“……”

    时觅有点被瞳瞳皱眉的样子逗笑,但到底还在车上,傅凛鹤也还在,她没好意思当着傅凛鹤的面笑出来,只是微笑对瞳瞳说:“因为爸爸是大家的领导,就像学校的老师一样,他要像老师管理整个班的小朋友一样管理整个公司,如果爸爸不有威严一点,大家就可能会不听爸爸的话,那公司就会和瞳瞳上学的班里一样,小朋友们都在互相说话不听老师讲课了,那大家在学校就会学不到东西了。”

    她的嗓音温柔徐缓,不疾不徐的,像深山中漫过溪涧的溪流水声,柔缓悦耳。

    傅凛鹤一时间有些恍惚,想起她出事之前,每一次面对瞳瞳的困惑不解,她便是这样耐心而温柔地和瞳瞳解释。

    这样的恍惚下让他不由失神看向时觅,迟迟未动。

    瞳瞳也是记得妈妈以前都是这样给她解惑的,人原本是盯着时觅看的,看着看着就走了神,一直到时觅声音停下,她才睁大了眼睛小心翼翼地和她求证说:“妈妈,你想起我了是吗?”

    时觅一怔,看向瞳瞳。

    瞳瞳眼睛里还藏着小心翼翼的期待和惊喜。

    这样期盼的眼神让时觅又生出了些无法回应她的无措来,她没有想起来,刚才只是想着怕小朋友对她爸爸生出误解,才和她解释一下缘由而已。

    点头与摇头对聪明敏感的孩子都是伤害。

    她对瞳瞳的了解还在初级阶段,不敢下这样的决定,她在这样的无措下下意识求助看向傅凛鹤,却发现傅凛鹤也在盯着她失神。

    他的眼睛在看她,又不像是完全在看她,像在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

    那一下她更觉不知所措,好在路灯已经转绿,后面的车久等不到他们的车启动,不耐按响了喇叭。

    傅凛鹤回神,淡淡朝车后窗方向看了眼,视线再收回时落在了时觅脸上。

    他安抚地冲她笑笑,突然伸手安抚地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哑声对她说:“你以前就是这样教瞳瞳的,一点没变。”

    时觅勉强牵了牵唇:“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