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在傅凛鹤从外面回来时,她才会忍不住眼神渴盼地看向他的身后,而后眼中的光芒也会随着看清傅凛鹤身后的空荡而慢慢慢慢消散。

    也只有在晚上睡觉的时候,她被噩梦惊醒,才会哭着找妈妈。

    她每天晚上都会在哭泣中醒来,然后哭得撕心裂肺地说要妈妈。

    傅凛鹤只能抱着她一遍又一遍地安慰,心痛得难以自已。

    自从时觅离开后,傅凛鹤也开始整夜整夜地睡不着,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时觅的样子,安静的,柔婉的,认真工作的……每一个她都鲜活而灵动,活生生地仿似就在眼前,可是一睁开眼,眼前却只剩下冰冷的空气,什么也没有。

    这种感觉在回到他和时觅共同的家时更强烈。

    房间里哪哪都是她的身影、她的气息,她却再也不见。

    傅凛鹤在这套房子里甚至连一秒钟都待不下去,物是人非的感觉太痛,痛到他连呼吸都几乎无能。

    可是他又舍不得离开这个还藏着她身影和气息的房子。

    他近乎自虐地在这个房间里游转,时间开始变得漫长和难熬。

    瞳瞳大概也是和他一样的感受。

    重新回到这个家、打开大门的那一瞬,她站在房门口,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然后慢慢扭头,小小声地问他:“爸爸,你说妈妈会不会,已经回家里等我们了?”

    那种小心翼翼的眼神、小心控制着音量像是生怕吓跑了房间里的妈妈,以及稚气而满怀期待的话语让傅凛鹤再次红了眼眶。

    他什么也没说,也说不了。

    房间还是熟悉的那个房间,里面都还是时觅离开时的样子,可是她却再也不见。

    晚上,傅凛鹤近乎机械地给瞳瞳洗了澡,洗了头,并哄了她睡觉。

    这些在他最近做来早已经是驾轻就熟的事也变得机械和漫长。

    这不是他第一次在时觅不在家的时候来完成这些事,时觅出差那阵他也是这么过来的,但那时哪怕误以为她要走了,他心里也很清楚,她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