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张了张嘴,什么都还没有说出来,眼角的余光忽然瞄到顾文遥腰间挂着的一块玉坠子。
坠子倒是不稀奇,玉的成色当然是极佳的,让掌柜的震惊的,是这玉坠子下面的流苏。
流苏很常见,哪哪都可以缀,但这条流苏却是不一样。
关键是丝线,这丝线乍一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但如果是在光线下,会折射出不同的颜色。
而这种丝线,京城中只有一个人会做,而此人多年前也不再做了,据说是只会在端午时节,各家女子打络子的时候做上几十股,送入宫中,给各宫的贵人们用。
即便是如此,也不见得人人都分得到,也都是按位份赏下来的。
他本来也不认识,还是因为之前自家老爷院判大人,在宫里立了功,贵人高兴,赏了院判夫人两股。
夫人很是高兴,和其它的丝线掺在一起,打了两条络子。
而这位小公子……
掌柜的心头突突的跳,这条流苏虽然颜色略暗,不是今年的,但胜在整条流苏都是用这种丝线做的!
他当即就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史小姐,小店能得到您的惠顾,十分感谢,也很珍惜,但打开门做生意,每个客户都是贵人,不如这样,剩下的先给您包上,在下立即就派人前去接应新货,一进城就先给您拿上一些,在下亲自送到府上去,而且,分文不取,您看如何?”
按说这掌柜的说的已经够客气,解决的方法也是十分有诚意,并非只是口头上的敷衍。
任谁对这个处理方法也挑不出错来。
思格兰也微微点头,觉得这店里的掌柜的和伙计都挺不错。
岂料,史小姐却是不干了,她的丫环小翠也哼了一声,“行啊,掌柜的,我是懂你的意思了,就是觉得我们史家位份低,不配和你们做生意,对吧?”
掌柜的脸色微变,急忙拱手,“哟,姑娘说的这是哪里话,在下可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思格兰拧眉,“你这个丫环怎么回事?听不懂人话吗?掌柜的意思很清楚,人家已经做得够好,你来得晚,东西卖没了,你怪谁?是你自己来得晚,愿意等,人掌柜的说了,新货到了给你送上门,不愿意等,去别家看看,这点事儿有这么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