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虹的脸色顿时就变了,横眉竖眼道:“弟媳妇这话,是什么意思?”
梁家原是靠酒肆起家,如今朝廷下了禁酒令,他们不敢顶风作案,家中情境自是每况愈下。
正因如此,纪虹才经常回娘家,每次从谢冰凝身上抠一点回去,也能让她在婆家过得体面些。
谢冰凝看着这对如出一辙的纪家姐弟,都是想软饭硬吃的主!
从前她被洗了脑,如今哪里还会被牵着鼻子走?
“瞧我,说错话了。那日小女儿刚生下来,就差点有人要把她偷走,这几日都睡不好,心神不宁的,没什么精神招待大姑姐。”
纪虹闻言脸上有几分不自在,收起了怒容道:“弟媳妇说的什么话?这可是我们关内侯府,怎么有人敢进府做歹事……莫不是真糊涂了吧?小丫头这不是好好的嘛?”
“正好,我从老家带了一点清心叶,这在夏日里,提神醒目,效用最佳。”
谢冰凝看着那半包明显拆开过,剩下来的草药,一声冷笑。
十三年了,这一家子,到底有没有人记得,她对这种叶子过敏?
只是闻一点味道就会咳嗽,沾上一点,脖子和手就会起大片的疹子,若是喝下去,命都不一定救得回。
朱玲听见主子忍不住的咳嗽声,当即拿起那包草药叶子,往外扔了出去。
这下纪虹哪里还能轻饶,一把抓住朱玲的手:“贱婢!竟敢扔了我好不容易带回来给弟媳妇的礼物!弟媳妇这屋子里的人,还有没有规矩?”
碧环上前,帮着朱玲挣脱对方的钳制:“我家夫人对清心叶过敏,就这么一片,都可能害夫人丧命!何况是一整包……梁夫人是故意的不成?”
一旁的三姑娘纪再秋当即哭了起来:“姑姑今儿到底是来送礼,还是想来送葬?”
三姑娘一带头,几个女孩都跟着哭了起来。
【可惜了我这么机灵的三姐姐,人又聪明又漂亮,却要被国舅那一家污糟货吸血到累死为止。】纪宝宝叹息。
姐姐们哭声都停顿了一下。
但纪虹显然没有发现,她对着咳嗽不止的谢冰凝大叫:“弟媳妇,你们……这是联合起来冤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