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乐舒鲜少做女红的活。
肃陵侯府未落魄时,虽有嬷嬷姑姑对她进行教导,可宋家毕竟是武家出身,一家子都对女儿的教导都颇放肆了些。
什么女红刺绣,她都是装模作样学了学,绣出来的东西勉强能看罢了。
但肃陵侯府落魄之后,父亲哥哥双双入狱,曾侍奉自己的下人多数被卖,要不就是找了新主。宋乐舒一人孤苦无依,便只能用女红之技填饱肚子。
可她手艺不精,长安的绣娘手艺精湛者比比皆是,宋乐舒不过几天之后便明白自己不能指它过活。
幸好后来父亲和哥哥得到了释放,宋乐舒也得了书斋,一身的压力也稍小了一些。
家中缝缝补补的活自然也就落到了宋乐舒的身上,幸好她闲暇时也跟着邻里街坊精进过女红,眼下纳几双鞋、做几身衣服倒是不成问题。
她各为父亲和哥哥做了一些衣物。
可宋知勉显然还在介怀那日自己的做法,许是她的威胁让哥哥感到了冒犯——又或者,哥哥根本就是觉得自己变了性子,成了他最唾弃的那种人。
但在宋乐舒的心里——
父亲和哥哥永远都是最亲的人。
从宋知勉去王府后,宋乐舒便一面也未见过他。说起来倒是有些幼稚,宋知勉竟然在躲着自己,他专趁白日回家,正好与宋乐舒错开了时间。
为此,宋乐舒也曾嘱托过父亲。
她晨起出门时将做好的衣物整整齐齐摆放在哥哥的房间里,本以为父亲劝诫几句,哥哥便能放下那股劲将衣物拿走。
可谁知,宋知勉竟是个一根筋的性子。
她晚上回来时,衣物整整齐齐,一丝褶皱都没有。
她无奈叹了叹气,将做好的鞋子和衣服收拾在了一起,眼下时辰还早,下午时她便亲自去王府走一趟,花些银钱打点,总是能见到哥哥的。
正月初十是个晴好的天气。
恭亲王府门前一对石雕狮子更衬府门气派,桃木牌匾上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宋乐舒在长街口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