嗞嗞的细响是毛发连根切断的声音。
剃须刀沿着下颌峰削的角度刮过,最后一片泡沫带着胡茬落入水槽。白毛巾再将脸部清理一遍,被随手搭在理石台面上。
何宁粤左手按住右侧肩颈,右臂抬高做着肩部绕环。
最近,像这样与自己的对视似乎多了起来。或许是因为拜某些人所赐,家里多了各种梳妆镜和闪闪发亮的金属装饰,他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吧。
他突然有些好奇,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难以察觉的变化还有多少。
眼神在思索的闪烁中下移,落在了x口被抓挠过的痕迹上。红sE的血印还未完全消褪,一道b一道激烈。
果然他才是被陶染的那个。
突地,一连串的“踢哩哐啷”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他蹙起眉头,又抬高舒展开,长x1一口气再叹出来。转身走出卫生间,打眼便看到床边摔了一地的乱七八糟,台灯、课本、日历、手机、水杯,还有一坨棉被边缘探出一个脑袋来,哼哼唧唧。
“能不能老实点?”
他边说着走近,连带被子一起,将人抱回床上。
“啊……”李蓝阙SHeNY1N着,艰难地从难舍难分的被单中解脱出来,前一秒还在春梦里徜徉的她,此时晕头转向,“我在哪……”
何宁粤将从课本中散落出的试卷捡起来。
“你在挂科的路上。”
手中的薄纸被飞快夺走,他抬眼瞥着她即刻清醒过来后的恼羞成怒,蒙蒙亮的晨光将头顶乱发的她衬得像个小狮子,表情里带着起床气的微愠,怎么也不像真摔疼的样子。
何宁粤轻笑一声,起身穿衣去了。
烦人。
李蓝阙挠挠头,将卷子撇在一旁。愣愣地对着地上的电子日历盯了半天,重新倒回被窝。
音乐会。
音乐会已经是三天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