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吗你。”这句话实在是有些傻,况宜想也不想就白了谯苼一眼。
“可是、可是你怀孕了。”谯苼知道提结婚对于从来将对方当做自己好兄弟好朋友、从未产生过半分额外情愫的两人来说活像是个笑话,但他有不得不提的理由,“而且你后面也需要一个Alpha。”
在对况宜避而不见的日子里,谯苼并未把所有的时间放在自责上,他主动去了解了许多事,信息素强奸产生的原因、过去公开的案例、那些案件最后的处理结果、当事人之后的生活……当然并不仅仅是这些,涉及AO两性的事件往往会与《Omega保护机制》、《反堕胎法案》产生关联,这些陈旧的法案在过去的二十多年使“法案婚姻”与“孕期丈夫”盛行一时,也让谯苼在知晓况宜怀孕的第一时间明白,对方需要一个“丈夫”。
“就、租一个呗。”毕竟怀孕的是自己的身体,况宜当然得放在心上,他了解理论上一个孕夫的所需,现在租一个适合的Alpha也算不得什么难事,但是很显然,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他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样坦然。
“可……那也是我的孩子呀,本来这件事就有我的责任,这后果也是我可以承担的,为什么还要找其他人呢?”况宜的直白打了谯苼一个措手不及,他做了许久的心里建设尽数坍塌,自责和愧疚推着他将憋了许久、原本准备探明了况宜的态度再提的话一股脑地说出口,“你租一个丈夫结婚,等孩子生下来又离掉,和我们俩结婚,到时候再离不是一样的吗?而且我来照顾你不是更好吗?”
况宜从未见谯苼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憋屈、愤懑似乎还有几分无措和茫然,到最后都变成了满眼的难过。
“行吧行吧,听你的,真是服了你了。”况宜原本还想为自己最初的想法争辩两句,说出口的话却只剩了妥协,他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而没有选择“改正”的原因,大概是谯苼变为欣喜的表情。
但况宜没想到谯苼会为了这段短暂的婚姻做到这个程度。
虽然婚姻可以在孩子出生后选择延续,但多数走到“法案婚姻”这一步的Omega,往往只是为了保障自己在妊娠阶段的权益,婚姻只是形式,考虑到隐私保护,当事人甚至可以选择封存这段经历。
所以,当谯苼要为此买一间新房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谯苼有他的理由,哪怕很短暂,谯苼也希望况宜能将这看做是一场婚姻而非一段仅仅是为了生育的经历,哪怕在家长眼中他的想法和“过家家”并无区别。
最后,谯苼还是说服了梁臻和谯柯岩,从他们那里预支了两夫夫为他存下的一笔钱,尽管本来就是“为他”的,谯苼仍然郑重其事地打了欠条,而知晓此事的况宜也做了同样的事,他们一人一半,买下了一个新的家。
这场“过家家”的离谱程度在进行仪式的时候到达巅峰。
一场只有七个人的婚礼,谯苼煞有介事地请来一位牧师,他和况宜穿着并不合身的西服站在牧师面前,但过于儿戏的氛围让牧师不得不跳过互许誓言的环节,直接来到最后的步骤。
“现在,请你们交换戒指。”
戒指当然是没有的,谯苼从脚边抱起一个小箱子塞进况宜怀里。
箱子里是一辆火车模型,况宜看着它不由自主地笑起来,谯苼则张开双臂轻轻抱住他。
“希望你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