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一下安静了下来。

    傅凛鹤看向时觅:“有哪里不舒服的吗?”

    时觅摇摇头:“没有,挺好的。”

    “医生说醒来后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可以出院。”傅凛鹤说,人已看向她,“出院以后,我和瞳瞳还是希望你能搬回家里住。你能接受吗?”

    时觅神色有些尴尬。

    这已经不是接受不接受的问题了。

    既然他们是夫妻,又有了孩子,理论上一家人住在一起并没有什么不对。

    只是可能因为她没有与他们有关的任何记忆,失去了共同记忆本质上就变成了陌生人,所有的一切包括习惯、认知和亲密度都需要重新建立和培养,同一个屋檐下肯定会有许多不方便和不习惯。

    “我……”时觅想了想,“我可能需要一段时间去习惯和适应。”

    说完她又有些抱歉地看向他:“从我醒来以后就是许秋蓝在陪我,我也一直以为我单身,也有点习惯了自己是一个人的生活了,现在突然要过上有家庭有孩子的婚姻生活,我心里上可能有点无所适从。”

    “没关系的。”傅凛鹤对她温和笑笑,“我们就当是……重新开始认识对方。”

    时觅勉强笑笑,对他提起的这个说法并没有产生很强烈的渴望和期待,还是觉得茫然和不安,像是一种潜意识深处潜藏的情绪。

    她说不上来。

    失忆的感觉让她连自己都陌生,更何况是其他。

    傅凛鹤没忽略她眼神深处的茫然和不安,他约略能明白她的心理。

    哪怕是失忆,那种想要和他保持距离的执念也已经是深入骨髓的。

    他心里微涩,没有去揭穿,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逼她,只是温声对她说:“你不用想那么多,回去以后,我们先暂时一人一个房间,就当是合租室友,这样你心理上会自在一些。”

    时觅有些意外于他的退让。